池宴清狡猾地眨眨眸子:“我騙他們說,番邦進貢給長安一塊佛陀舍利,皇上想要尋一塊福祉,親筆題匾,封為護國寺,供奉這塊舍利。
這些寺廟就算搶破了禿頭,也得把這個舍利搶過去。我再哄著他們為皇上排憂解難,安置災民,他們一個個的,當然慷慨解囊,誰敢吝嗇?”
靜初就知道他肯定耍了手段,但是沒想到,竟然敢假傳圣旨。
擔憂地問:“那皇上會不會怪罪你?”
“當然不會。”池宴清信心十足:“皇上動筆題三個字,省下數萬兩銀子,巴不得多封幾個。”
“那舍利子呢?”
池宴清滿不在乎道:“原本費勁吧啦地啃了一塊骨頭,誰知道被狗叼走了,就從我老爹金冠上拆了一顆寶石珠子。”
靜初沒好氣地揶揄道:“皇上竟然縱容你這樣胡鬧。”
“你以為,皇上只喜歡重用那些剛正不阿,循規蹈矩的忠臣?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有時候,有些差事就得像我這種臉上寫著奸臣的人來分擔。
要不為什么皇上非要讓我待在順天府呢,因為惡人就得惡人磨。”
提起順天府,靜初想起自己今日的來意:
“我想向你打聽一個案子。”
“什么案子?”
“就前一陣子,你們曾經四處搜捕過一個糟蹋少女的采花淫尼,這個案子你知道不?”
“三四年前的案子了,我略有耳聞。怎么了?你對這個案子感興趣?”
靜初點頭:“上次聽你府上衙役無意間提了這么一句,可惜當時人太多,不好仔細打聽。我想知道這人究竟是犯下的什么案子?”
“一個不怎么正經的姑子,不喜歡男人,偏偏有磨鏡之好,尤其喜歡那些天真懵懂的少女。
于是借著尼姑身份的遮掩,出入各個府上內宅,與女眷同吃同睡,行齷齪之事。
東窗事發之后,她逃之夭夭,以往與她有過牽扯的幾位少女,受不得流蜚語,自縊身亡了。
所以官府立案,四處通緝她,順天府也有她的通緝令。
這案子沉寂了三四年都沒有個音訊,誰知道前陣子,突然就有人到府衙報信,說那個尼姑就在上京城里。只可惜,去晚了一步,再次被她逃了。”
“此人什么相貌?”
“人高馬大的,長得也像個男人,眉宇之間帶著英氣。怎么,你見過此人?”
靜初微微沉吟:“不太確定,只是有些懷疑。跟我們府上一個仆婦有幾分相似之處。”
“此人該不會也喜歡女色吧?”
靜初篤定點頭。
池宴清瞪著她:“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對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這人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靜初無奈提醒:“我們在說正事!”
“我也很正經,畢竟你傻乎乎的,比較容易給人可乘之機。”
靜初懶得搭理他,自顧道:“假如她真是你們通緝的那個女尼,她跟我們府上丫鬟青墨的死,可能也會有關系。所以我想求證一下。”
“這個好說,”池宴清也不廢話:“一會兒我讓衙役帶著畫像去你府上找你。”
“此人對于官府十分警惕與敏感,衙役來的時候,最好不要穿差服。”
池宴清略一沉吟:“那我還是讓初九出馬吧,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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