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最簡單的體力活,比如搬運工和服務員之類的,一個月賺的錢,都是十倍百倍于在國內辛辛苦苦賺工分。
所以……
這個年代的日本人是無比驕傲和狂妄的,尤其是當他們看著,中國人辛辛苦苦遠渡重洋到日本來當搬運工和服務員,賺到那點微薄的薪水,反而歡天喜地的模樣。
日本人就更加從骨子里無比輕視中國和中國人民,壓根不認為中國有一天將會追趕上日本。
小田次郎就是將林火旺當作這樣“沒有見識”的中國人,在他的眼中,只要拿出一萬美元放在林火旺的面前,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趕緊在轉讓專利權的合同上簽下名字的。
“不!這么好的發財機會,我得親自去才對。為什么要讓林火旺將專利賣給公司呢?賣給我個人……豈不是……更妙?”
一想到這里,小田次郎就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立馬換人給他訂飛中國的機票,以日立公司高管的身份,向中國方面申請入境考察和投資。
……
而此時,在遙遠的中國上海。
柳茹夢這幾天,卻是天天在家里盼著來信。
只要一聽到外面街道傳來郵遞員那清脆的自行車鈴聲時,她總會第一時間就跑出去,問問有沒有自己的來信。
但是一天一天的失望而歸,直到第五天的時候,才收到了一封從東北寄來的信。
“呼!終于來信了,真的很好奇。阿旺收到那封信的反應,又會寫一封怎么樣的回信呢?
阿旺的文采這么好,說不定會附贈小雪姐姐一首詩也不一定呢!
嘻嘻!等我看過以后,確定沒問題了,再發回去給劉文正,讓他再從東北寄給小雪姐姐……”
是的!
柳茹夢心里的那點小心思呀!
就是想要親眼推動和見證著,自己的丈夫愛上另一個女人,成就一段良緣。
然而……
當她拆開劉文正寄來的信封時,卻是瞬間就更加失望無比起來。
因為信封里只有劉文正寄來的一封短信,并沒有夾帶著林火旺寄給龔雪的信。
劉文正在信里說,林火旺接到那封信之后,并沒有任何的回信。
甚至,劉文正都旁敲側擊地問他為什么不回詩迷的信,林火旺卻只是笑著說,沒什么好回的。
“哎呀!哎呀!榆木腦袋!阿旺,你真是一個榆木腦袋。
小雪姐姐的照片還不夠漂亮么?你那么聰明,應該也能看出信里對你的暗藏秋波吧!
可是為什么你就不動心呢?你為什么……為什么要為我這么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守什么守呀!”
看到這里,柳茹夢是又好氣又想哭。
她氣林火旺的無動于衷,也哭林火旺的無動于衷。
這樣……讓她又怎么能安下心來呢!
就在柳茹夢琢磨著,應該怎么樣再次撮合龔雪和林火旺的時候,突然門外響起了母親激動的聲音。
“夢夢!夢夢!快……快出來。你大舅舅來了!你大舅舅來啦!”
郭琳嫻十分激動地喊著。
屋里的柳茹夢卻是趕緊先將這封信給藏起來,然后才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快步跑出屋去。
只見外面一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有點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跟在母親的身邊,和她長得有六七分像。
“大哥!這就是我女兒夢夢,柳茹夢。”
郭琳嫻非常熱情地招呼著大哥郭志強,又對女兒柳茹夢道,“夢夢!你這孩子,還不快喊人。這是你大舅郭志強,是你外公收到我的信,專程派大舅來接我們去港島的。”
“什么?去港島?不!姆媽!我不去港島……”
一聽到母親這話,柳茹夢本能的心里就是抗拒。
待在大陸,即便是在上海,柳茹夢覺得至少和林火旺相隔不遠,寄信火車都能到。
真要去了港島,那可便算得上是真正的天各一方了。
而且,她想要撮合龔雪和林火旺的事還沒有眉目,又怎么能半途而廢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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