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想去了?”
“嗯。”蘇酥閉著眼點頭。
周平津去摸她的額頭。
體溫是正常的。
“那也該起來吃點東西了。”他說。
“好,再躺五分鐘。”蘇酥閉著眼咕噥。
周平津無奈,只好先起了。
等他從浴室洗漱完出來,又換好了衣服,蘇酥才終于爬了起來。
他過去,親了親蘇酥的唇角,“我先下樓,等你吃早飯。”
“好。”
蘇酥沒再耽擱,迅速地起床洗漱干凈。
下樓的時候,周平津正在客廳里挑禮物。
是去李家吃飯要送的禮物。
給大領導的禮,自然很多講究。
周平津打電話問鹿霜的意見,看得出來他對這次去李家的重視。
蘇酥站在樓梯緩步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等他掛了電話,她才下去。
“決定送什么了嗎?”
周平津拉著她往餐廳走,“家里沒有合適的,老宅有,親母現在讓人送過來。”
蘇酥看他,“我剛剛是不是跟你說我不想去?”
周平津頷首,“你不想去就不去。”
“我胡說的,吃了東西我就去化妝換衣服。”蘇酥說。
周平津停下腳步,低頭,深沉緊迫的視線盡數落在她的臉上,“蘇酥,我知道,以你的性子,根本不喜歡這些虛與委蛇的交往應酬,所以,你不想去,沒關系的,我自己去就好。”
對蘇酥來說,是虛與委蛇,是迫不得已的應酬。
但對周平津來說,不是。
孟綰的父親李錦容雖然以前是他爺爺的部下,但他爺爺走了三四年了,李錦容還一直記著在工作上處處提攜他,指導他,這于他來說,是恩,也是義。
他不能不知好歹。
“可你不是答應了我們倆一起去嗎?”蘇酥說。
周平津提唇,笑意溫柔,充滿安撫,“沒事,這不是你病了嘛,醫生半夜才來過,李家不會計較的。”
蘇酥聽著他的話,明明清楚地知道,他真的是在為自己考慮。
可為什么,她心里卻高興不起來。
她是很想當周平津的賢內助,在生活工作上都能幫他的忙。
可是,就李夫人和孟綰母女兩個對她的態度,她去了,只怕不僅幫不到周平津,還會讓自己難堪。
她是一個有七情六欲有尊嚴要面子的人,不是動物,憑什么她要去李家讓李夫人和孟綰給她難堪呢?
要不是因為周平津,她鳥都懶得鳥李夫人和孟綰。
管他們是什么副總理還是總理的夫人千金,她又不求他們,更不靠他們。
憑什么送上門任人羞辱?
她天生犯賤么?
可是,如果她不去,她又擔心孟綰和周平津……
但轉念一想,她又立馬釋然了。
孟綰現在是周平津的政要秘書,他們如果真的要發生點什么,還在乎這一頓飯的功夫嗎?
“嗯,那我不去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后,蘇酥想通,纏著周平津道,“那你別太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