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麻煩,不麻煩。”
杜子騰喜笑顏開,他老早就看杜修文這個偽君子不順眼了。
現在有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又鬧騰了一陣子,杜子騰才帶著一行人離開。
這樣的場面在春風樓也不少見,總有人喝醉了鬧事被護衛送出去的。
因此杜子騰一行人的樣子雖然顯眼,卻也無人在意。
聽雨軒內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蘇媚奴坐在那,素手托著香腮,一雙狐媚眼盯著林昭,心中涌起萬分好奇。
這個叫林昭的公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監察御史,還寫得一手好詩,可謂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更巧妙的是,他還生得如此俊美,要是女兒身,又得引來多少翩翩公子的追逐?
林昭不知道對面的蘇媚奴在想什么。
他走到蘇媚奴身旁坐下,隨手拿了個葡萄丟進嘴里。
嗯,味道不錯。
林昭的舉動,讓蘇媚奴微微一怔。
要知道,京城之中,無論多大的官宦子弟,在她面前都表現得謙謙有禮,甚至有些束手束腳,生怕唐突了佳人。
像林昭這般隨性自然,甚至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霸道,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公子今夜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就不怕惹出禍事來嗎?”
蘇媚奴紅唇輕啟,氣吐如蘭,慵懶的聲音帶著一絲挑逗。
“禍事?”
“福禍相依,誰又說的清楚?”
林昭隨手拿起一顆葡萄,剝去皮,遞到蘇媚奴的嘴邊。
蘇媚奴心頭一怔,望著那顆近在咫尺的晶瑩葡萄,猶豫了一下,還是紅唇輕啟,將那顆葡萄含了進去。
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綻開,帶著一種有些奇異的滋味。
“公子說笑了。”蘇媚奴的臉上飛起一抹紅霞。
她放下懷中的琵琶,身體微微前傾,一股醉人的香氣飄來。
“奴家不過是一介風塵女子,又怎能懂這些?”
“但公子得罪的終究是國子監祭酒的兒子和當今解元。”
“還望公子多加小心。”
蘇媚奴的語氣里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關心,媚眼如絲,眼波流轉之間似是能滴出水來。
“多謝蘇大家提醒。”
“林某在這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蘇大家能否賞臉幫個忙?”
蘇媚奴愈發覺得面前的男人有意思。
在這深夜孤男寡女的環境下,居然不想著那些事情,反而要自己幫忙?
林昭見蘇媚奴沒有反對,就從懷中取出一本從文寶齋出發前,緊急加印出來的話本,交到了蘇媚奴的手里。
“這是何物?”
“大周...第一....衰人錄?”
蘇媚奴翻開話本,只看了眼那標題和封皮上打油詩,就忍不住捂嘴輕笑的花枝亂顫。
“林公子是打算日后做說書先生嗎?”
“說書先生倒還是算了。”
“不過寫一點有趣的故事倒還可以。”林昭笑著回道。
“那奴家可就等著公子的故事了。”蘇媚奴輕笑一聲,“公子給我的話本有趣的緊,不知是想讓奴家干什么呢?”
林昭也不遮掩。
“蘇大家是這春風樓的花魁,在這行當的分量比我這個小小的御史要重得多。”
“所以林某想讓蘇大家幫個忙,讓樓里的說書先生們這幾日多講一講這個話本。”
“如果可以的,城中的其他的勾欄瓦舍里,也最好能一起說這個故事。”
蘇媚奴不著痕跡的看了林昭一眼,故意露出一臉愁容,柳眉稍彎:“奴家倒是能做到。”
“不過奴家可不能幫公子白做事,不然傳出去,公子不成吃軟飯的了?”
“蘇大家想要什么?”
“奴家不要金銀財寶,只要你......”蘇媚奴的聲音帶著一點慵懶。
她伸出纖纖玉指,輕點在林昭的胸膛上,緩緩的畫了一個圈。
見林昭毫無反應,她略感無趣,收回了手,有些幽怨:“......你再做一首詩給奴家。”
“方才那首《清平調》,雖是仙句,卻像是寫給天上的仙子,不似寫給奴家這般風塵俗人。”
“奴家想要的,是一首只屬于蘇媚奴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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