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延看向她的眼神,許氣定神閑:“嗯。”
回應完周京延,許又看向沈聿說道:“沈少,那我和京棋去前面轉轉。”
沈聿:“行。”
許和周京棋前腳一走,沈聿就看向周京延問:“京延,你和許許怎么回事,看你倆有些不對勁。”
前幾次聚到一起,周京延對許都格外熱情。
這一次,明顯有距離感了。
沈聿的問話,周京延若無其事跳了一只馬,笑著道:“能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沒有。”
之前心里煩躁,周京延還會喊秦湛和沈聿喝幾杯,現如今,不想說,也不想喝酒了。
周京延越是笑,越是說沒事,沈聿他們幾個就越覺得他有事。
只不過,周京延不想說,他們幾個便沒追問。
心里卻也知道,周京延不想說,那這次的問題就有點嚴重了。
于是,不動聲色盯著周京延看了半晌,沈聿說:“京延,許許和我們的成長環境有些不同,她如果有些事情做得沒那么圓滿,你擔待一點。”
這會兒,周京延提都不愿意他和許的事情,恐怕是真難受,有應激心理了。
許的成長環境確實和他們不同,從小就比較缺愛。
所以一旦被傷害,她的防備心理也許會有些重,會很難再接受傷害過她的人。
而且現如今,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雖說葉韶光和葉家對她很好,但那畢竟不是她自己的原生家庭,她是成年后加入葉家的。
沈聿的勸,周京延一笑說:“放心吧,我還不至于小心眼,以后和你們怎么相處,和她就怎么相處,就不過多打擾,不給別人添麻煩了。”
周京延一句別人,沈聿眉心一擰。
盯著周京延看了半晌,轉臉再看向秦湛和賀朝的時候,他們兩人也懵了。
眼下,大家怎么都沒想到的是,有朝一日,許從周京延嘴里說出來的時候,既然是別人兩個字。
看來,是真打算放棄了。
呵呵一笑,秦湛說:“下棋,接著下棋。”
秦湛話音落下,賀朝突然好奇地問了一句:“京延,那溫馨呢?你和……”
賀朝話還沒說完,周京延一下打斷他的話,笑著說道:“我跟她更不可能有什么,只是合作關系,只談利益。”
他和許最后都沒能走到一起,又怎么可能和溫馨有什么。
他現在什么都不想去琢磨,把工作做好就行。
周京延公事公辦的態度,賀朝他們幾個沒再聊這事,而是接著下棋。
但周京延這趟旅行的歸來,大伙都明顯感覺到,他心態發生很大的變化,整個人都變了。
只不過,這樣的改變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那也只能看以后了。
……
與此同時,餐廳前面的陶藝工作室,兩人并肩坐在操作臺跟前,隨意捏著陶罐時,周京棋轉臉看了許一眼說:“,你和我哥的氛圍變了。”
機器快速的運轉,許輕撫機器上的罐,手里都是細膩的泥漿。
她說:“這樣挺好的,我和他之間本也就不該有什么其他氛圍。”
許的鎮定自若,周京棋說:“,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哥和溫馨絕對沒有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京州和匯亞只是合作關系。”
周京棋的解釋,許臉上的笑意更加明媚了,她說:“就算他們有什么也沒關系的,我和周京延已經不是夫妻,他是自由身,想和誰在一起都可以。”
許臉上的笑意,周京棋卻一臉感傷道:“怎么感覺你和我哥之間,突然有點傷感了。”
周京棋的感慨,許笑著就把話題轉移了,轉移到陶藝罐上了。
沒一會兒,沈聿過來喊他們吃飯的時候,兩人洗完手就去包房吃飯了。
比較巧的是,花園餐廳今天有人舉辦露天婚禮,很熱鬧。
婚禮在包房窗戶外面,不遠處的草坪里。
此時此刻,大家吃著飯,聊著天,偶爾也看看窗外的熱鬧。
周京棋則是看的滿眼星星,說她以后想要什么樣的婚禮。
這時,秦湛就在旁邊接話說道:“行,京棋你看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倆就把這事辦了。”
秦湛話落,大家開始起哄。
周京棋抬起頭,狠狠瞪了秦湛一眼:“美的你呢,誰要跟你結婚了。”
說完,周京棋再次轉臉看向樓下的婚禮時,腦海里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
周京棋和秦湛的斗嘴,許轉臉看向樓下的婚禮時,忽然覺得很感動。
一時之間,不禁看得有些入神了。
許一動不動盯著外面的眼神,沈聿和賀朝下意識都朝她看了過來。
看許兩眼直勾勾看著樓下的婚禮,大伙一下又看向了周京延。
兩人結了一場婚,領了一次結婚證,周京延卻沒給過許婚禮,甚至連婚戒都沒給她買過。
沈聿他們看過來的眼神,周京延抬眸看向許,看她一臉認真的看著樓下。
驟然間,周京延的心還是被微微牽動了一下。
對于許,他欠了很多。
但這欠,似乎也只能這樣欠著了。
全神貫注盯著樓下的婚禮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兩位新人擁吻結束,許這才轉過臉,這才收回眼神。
發現大家都在看她,許下意識先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后看著大伙說:“怎么了?怎么都不吃飯?都在看我?”
許忽然開口說話,大家連忙回神:“沒事沒事,接著吃飯。”
盯著樓下的婚禮,許其實沒想到自己和周京延結婚的事情,也沒想到自己嫁給周京延沒有婚禮,她只是覺得很浪漫,很好看的。
所以就多看了一會。
吃完飯,大家在餐廳接著玩時,許接到了老韓的電話,實驗室那邊有點事情。
于是,掛斷電話后就和沈聿打招呼請假,說她得先回去了。
許剛剛接電話,大家都聽到了,所以沒有強行挽留她,就讓她先回去了。
得到沈聿的批準,許開著車子就先行回市中心了。
許前腳一走,周京延沒有久留,他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