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弦呼吸都亂了:“溫硯辭,她好像心口疼。”
難道古魔的話要應驗了?
溫硯辭眉心緊鎖。
“她情況比我接觸到的任何病人都復雜。”
心脈沒有任何損傷,外傷和內傷在他靈力和靈藥的加持下,也已經好了。
但……
她還在痛苦。
晏臨雪整個人像是墜入煉獄。
魂魄和肉體經歷著雙重煎熬。
她知道自己在夢魘,艱難掙扎著想要醒過來,卻被拖拽到更深的噩夢。
心像是要被活生生挖出來,疼得她力氣全無。
無孔不入的血腥氣和猙獰包裹了她。
緊接著,出現一團黑氣。
“我說了,陣法被摧毀,你也會死!”
“晏臨雪,你以為自己很偉大?錯了,你這叫愚蠢!”
黑氣只有很小的一縷,卻怎么都打不散。
她怒吼著:“你胡說!陣法根本就沒有那么重要!”
黑氣在空中停滯一瞬,緊接著大笑起來。
“晏臨雪啊晏臨雪,該說你是太笨,還是太聰明?”
“這個陣法帶來的影響,還需要你親自慢慢體會。”
說完,這縷黑氣撞進晏臨雪身體,消散不見了。
晏臨雪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喘息。
謝清弦連忙握住她的手:“現在感覺怎么樣?你剛剛……”
晏臨雪看向溫硯辭,迅速開口。
“我剛剛做夢,夢見古魔的一縷黑氣進了我身體。”
都不用再說其他的,溫硯辭就迅速催動靈力,更仔細地檢查。
謝清弦的心更是被百般折磨。
按照他的卜算,這次云華峰只是痛苦的開端。
血光之災、生死劫難,重重危機。
一次比一次更嚴重。
甚至,比五百年前還要兇險。
他有心想告訴別人,但泄露天機是要遭報應的。
只報應到他身上倒是無事,但若是……報應到晏臨雪身上呢?
他不敢賭。
溫硯辭這邊已經檢查完了,很輕的搖搖頭。
“沒有。”
“從經脈到心脈,再到丹田,全都檢查過了,沒有古魔的氣息。”
晏臨雪喃喃道:“看來只是個夢。”
可心里始終有疑慮:真的只是夢而已嗎?
如果她體內有古魔留下的烙印,卻騙過了所有人,豈不是更恐怖?
晏臨雪昏迷了兩日,醒過來之后,謝清弦送她回自己的營帳。
男人眉心緊鎖。
“溫硯辭幫你檢查的時候,說……你神魂破碎。”
“我猜是你重生時出了岔子。”
晏臨雪猶豫著:“吸收了神識之后,可以修復神魂嗎?”
謝清弦點點頭。
當晚,晏臨雪又一次做了噩夢。
這次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她夢見自己心口有一個巨大的血洞。
黑氣洶涌而出,變成已經徹底沖破封印的古魔。
所有人都罵她是禍害,是她滋養了古魔的生長,是她給所有人帶來滅頂之災。
他們讓她以死謝罪。
天地猩紅失色,眾人的唾罵聲、哀嚎聲連成一片,像是人間煉獄。
晏臨雪猛地被嚇醒。
還是深夜,月色傾斜下冷光,影影綽綽地照在地面。
晏臨雪翻身下榻,輕手輕腳走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