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眠兒的舞不是給他跳的?
    帝-->>王的疑心瞬間涌了上來,他想起她初入宮時,曾下意識說她也有心愛之人。
    那時雖轉口說那人就是他,可會不會是害怕他帝王的身份,所以才不得已這樣說的?
    再說了,眠兒何曾在入宮前見過他?又怎會愛慕他!
    那一刻,君沉御突然覺得憤怒又憋悶。
    若換做她剛入宮時如此,他或許會直接讓人將她賜死,或是冷落她,將她丟在無人理會的宮室里,一輩子在宮中蹉跎。
    但不會憤怒。
    可時至今日,憤怒之下,他為何會有一絲慌張感在蔓延……
    他堅信以為的愛,難道只是他的自以為是嗎?
    而此時,步月妙音舞跳到了最后的一個節拍,君沉御心中莫名有些生氣。
    帝王尊嚴怎容挑釁,他快步走過去,握住了那只纖細雪白的手腕。
    可那一刻,他又覺得像是莫名憤怒,很無厘頭。
    溫云眠抬眸,月色下看著君沉御這張俊美矜貴的面容。
    像是看清了面前的人,她眼中沉浸過后恢復了清涼,眼底深處的落寞轉瞬即逝。
    君沉御捕捉到了這個眼神。
    她在失望?
    她失望跳完舞看到是他?
    那一刻,君沉御心里涌滿了悶氣,卻不知如何開口。
    因為她確確實實是在他面前跳的舞。
    溫云眠回過神,依舊那樣溫柔的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看著她身上這身衣服和玉冠,君沉御這一刻卻再也無法將她當做心愛的寧妃來看待。
    他現在只想質問她,方才到底在失望什么。
    可這樣問出來,太莫名其妙了。
    “愛妃此舞是跳給朕的嗎?”君沉御聲音低沉好聽,卻聽不出半點情緒。
    溫云眠的頭只到他胸膛,聽聞他的話,她莞爾抬眸,“皇上覺得臣妾跳的舞好看嗎?”
    此時此刻,她的眼里又盛滿了深情。
    君沉御丹鳳眸里閃過詫異,而溫云眠已經伸出柔軟的手,抱住了他的勁腰,將臉貼在君沉御懷里。
    “皇上,此舞名為步月妙音舞,你還沒告訴臣妾你喜不喜歡呢。”
    君沉御心里有些雜亂,“此舞是跳給心愛之人的,所以在愛妃心里,朕也是你的心愛之人嗎?”
    他那雙鋒利的眸子盯著溫云眠,在等著她的回答。
    溫云眠勾唇,故意避而不答,反而抬眸說,“皇上,如今春日桃花盛開,可這院子里最高的那枝臣妾夠不到,皇上可以幫幫臣妾嗎?”
    君沉御的心像是被一雙手捏住,他想繼續追問,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可是又覺得這樣追問,太沒有帝王的尊嚴了。
    他沒什么太大的心思,便淡淡道,“明日朕再陪你摘桃花,時候不早了,朕陪愛妃就寢如何?”
    溫云眠暗中輕笑,嬌媚的垂眸,“是,嬪妾都聽皇上的。”
    今夜,兩人睡素的。
    到了深夜時,溫云眠已經睡著了,君沉御卻披著黑色軟袍起身。
    他到了外室,冷然開口,“小祿子。”
    祿公公聽到聲音,輕聲又快步走進來,“皇上,奴才在。”
    君沉御喉結滾動,壓低的鳳眸里盡是寒涼,“派人到宮外去,好好調查調查妧嬪入宮前可有……”
    祿公公疑惑的等著后半句。
    君沉御聲音冷沉,“可有定過親,或是心愛之人。”
    祿公公驚了,不過趕緊應聲,“是,奴才明白。”
    祿公公恭敬的關上門出去。
    君沉御俊美的臉上卻滿是冷鷙,他雙手扶在案桌邊。
    他也不知自己心怎么這么亂。
    不過,即便她有心愛之人又能如何,不過是霜雪的替代品而已,當初寵幸她,不也是太過想念霜雪的緣故嗎?
    這天底下和霜雪容貌相似的女子,絕非溫云眠一人。
    搜羅天下,還怕找不到第二個嗎?
    他根本就不在意她心里到底愛不愛他……
    一點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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