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潮生輕輕品了一口淡茶,笑道:
“大師真是心思通透啊。”
法喜感慨道:
“能不通透嗎,若不通透,又豈能在寶覺真人的統治下走到今日?”
“我也只是個俗世俗人,披了層佛門的金衣而已,若說通透,青燈那樣的人才叫通透。”
提到了青燈老和尚,聞潮生不免笑了兩聲,偏頭對著阿水問道:
“阿水,你覺得青燈通透嗎?”
正準備喝茶的阿水頓住了動作,她盯著茶水回憶了片刻,回復了四個字:
“過剛易折。”
法喜回道:
“他是通透的,也只有這樣通透的人,才能舍棄已身的利益去為佛門做事。”
“心性決定人的念頭,念頭決定人的行為,像我與慈航這樣的人,就永遠不會去做他要做的事。”
提到了青燈,法喜的神情之中流露著一種惋惜。
他和何嘗不希望青燈在該圓滑世俗的時候能圓滑世俗,可人的性格很難改變,若是青燈變得圓滑世俗,變得明哲保身,那也許今日的青燈便又是另外一番模樣,也不再會有人繼續不遺余力地去宣揚「大合」之說,佛門只是單純地換了一批掌權者罷了。
“其實當年,我與慈航對于青燈老和尚的大合之說十分中意,但我們都知道寶覺真人不會允許的,也基本預見了老和尚的下場。”
“因為緣分到了今日,我與慈航能做的最多的也就是盡量幫青燈老和尚恢復聲名,穩住佛門的動亂,至于其他的事……就得靠他自已了。”
“只是可惜,時不待人,若他能預見到今日,或許會好好修行,哪怕重回四境,延壽二十載該是不難。”
法喜說完,兀自飲下一杯熱茶,繼續道:
“罷了,這都是佛門內部的事情了,此次與佛子相關的事將二位卷入進來,靠著二位傾力相助方才渡過難關,老僧還未向二位道謝,最近正在籌備謝禮,事后會遣人送往青燈寺,交由二位手中。”
“至于修行方面的事……老僧的確有些經驗可以與二位分享。”
聞潮生擺正坐姿,正色道:
“洗耳恭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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