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幼時乃是父母因天災雙亡的流民,小時候有些口吃,說話說不清楚,也沒學過字,因為一身絕佳的根骨被陳王收養,而后培養了他二十三年,陳王在他身上花費的氣力甚至要比太子更多。
而他也沒有叫陳王失望。
兩年前冬雪褪盡,此人在春來花發之際突破了天人大劫,成功成為了陳國的又一名五境。
然而秦東五境之事,只有他與陳王二人知曉,突破之后,秦東與以往一樣,依舊盡心盡力幫助陳王做事,前些日子陳王去書院參與四國會武,秦東就在他的身邊。
此刻坐于馬車之上的秦東目光深遠,他盯著陳國王都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將頭收回了馬車內。
“王上,你這一走,基本等同于將陳國的王權全部放手給了太子,也不提前與他預知一聲,怕出差錯。”
陳王笑了笑。
“秦東,我帶你二十三年,但其實真正相處的時間可能連三年都沒有。”
“你學到的東西,不是我教的,我學到的東西,也不是老陳王教給我的。”
“能說給太子聽的,我已經說過了。”
“此去,我未必能回,人與人的天賦、悟性、際遇皆不相同,太子不算多么天賦異稟,要在這四面皆是暗流的混亂時期握住王權,他必須要克服內心最后一道關隘。”
“若心懷恐懼,那就永遠無法做出超過自已能力之外的事。”
罷,陳王見秦東盯著自已的眼神直勾勾地,問道:
“怎么,你有疑惑?”
秦東微微搖頭。
“倒也沒有。”
“只是跟了您這么長時間,第一次見到您會這樣鋌而走險。”
“若是太子一個不慎,陳國會出大問題。”
陳王整理著自已的袖子:
“我何嘗不想下一步更為穩重的棋?”
“大風大雨之中,草木往何處飄搖,哪里由自已說了算?”
“咱們此去,成便成,不成……那便是天意了。”
“陳國的肱骨之臣,我已經都安排妥當,基本不會受到此次佛門內部爭端的影響,剩下的那些,我處理起來很麻煩,需要理由,需要很多證據……但那兩位將死之人就不需要了。”
“他們若是發瘋,不妨就最后借一次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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