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壓迫感,只有身處戰場的北蠻士卒知道。
誰愿意被這樣的巨石砸一下啊!
他們出來打仗,不過是為妻兒爭取點食物。
可不想死啊。
“不許后退。”
“不要害怕。”
“城門已經被我們的兄弟們打開了,只要沖進去,殺光他們不過是時間問題。”
負責指揮的北蠻將軍立刻舉著手中的刀游走在周邊,大聲地鼓舞士氣。
確實如此。
在他的眼中,城門已經破開了。
從城門殺進去,即便是有傷亡也是少數的。
總比爬上云梯拼命要輕松得多。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那些之前沖進去的人,早已經成為了刀下亡魂。
這些北蠻的將領不知道,那些沖進去送死的小兵更是不知道,這會兒滿腦子都是軍功,只顧著往前沖,生怕自己慢了。
劉峰這邊的守衛,前面的竹憲出,擋住了北蠻大軍的視線,干擾著他們的速度,等他們靠近了前面,迎接他們的就是長刀利刃。
這也是這個口袋陣最為可怕的地方,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內部是個什么情況。
等他們發現里面情況的時候,已經損失大了去了。
當口袋陣完全的成型之后,陳不疑和王定六就輕松多了,他們要做的就是保持陣營穩固,殺敵的事情就是劉狼和鐘離昧的了。
“王哥,你看看,我們將軍布置的整個陣法,像個啥?”
陳不疑看著宏大的陣法開始打趣。
“像什么?你個老不正經的肯定沒憋下什么好屁。”
王定六瞪著陳不疑。
“姑娘家都有的東西。”
“你看看,像極了。”
“最后還都沒了。”
王定六張張嘴,臉上的表情復雜,他就知道這家伙沒憋下好話。
身材矮小的他想要給陳不疑一巴掌,但是夠不到,氣得跳起來給了陳不疑一下。
“你敢這么說?”
“村長早就說過,尊重女性,沒有女人家忙碌,我們這些人怎么出來安心打仗?”
“你這話要是傳到村長的耳朵里,必然要受軍法。”
陳不疑一下子蔫巴了,只顧著自己嘴嗨了,忘了還有軍法這回事。
“王哥,我錯了,千萬不要和將軍說啊。”
劉峰也是奇怪了。
陳不疑本來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戰場上也勇猛,但是自從跟著王定六之后完全的變了。
本來也是曾經在戰場上出來的,更是在宮里做過禁軍的教頭,這才幾天啊,就變成了這樣。
劉峰站在城墻上,將下面兩人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在打仗呢?
就算是你們的防御任務不那么緊張,但是也不至于這么輕松吧?
不過劉峰也可以理解他們一點。
尤其是陳不疑,前半輩子都在原本的光環中活著。
直到他親手將一百多個兄弟的命交代在兩水縣外的樹林里。
那天晚上的陳不疑完全的奔潰了。
他的痛苦,有目共睹,后來,他跟著劉峰,相當于做了王定六的副將,就變成了如今這樣。
與其說是他變了,倒不如說,陳不疑在那一夜之后,涅槃重生了。
此刻,正對著北蠻大軍的北門城墻上。
“報,大將軍。”
“東門被攻破的城門已經被完全堵住了。”
“他們擺出來一個奇怪的陣法,北蠻人沖進來就被殺了,已經殺傷了好幾千人。”
“而且他們有一支騎兵,異常的厲害,三百人左右,戰斗力卻可以和鐘離昧將軍的一千多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