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陳不疑也是戰場上的萬人敵,更是訓練過禁軍,你們要是不怕死的,就跟著我,我們一起去殺這些北蠻畜生。”
“你們能跟著我陳不疑打仗,是你們祖上積德了。”
“怎么,怕嘛?”
“要是個男人,就給老子站出來,隨老子去殺敵。”
“你們這些縮頭烏龜,難道龜縮在城里等死嗎?”
“你們的血性何在?”
面對陳不疑的訓斥,幾百人面面相覷。
“陳大人,我家尚有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我要是死了,一家子可怎么辦啊,他們就只有餓死了。”
“陳大人,內人剛剛懷孕,我不忍孩子出生就沒有父親啊。”
“陳大人,我家你知道情況,老母親病重,妻子身弱,孩子年幼,這也不敢走啊。”
…………
這些都是原本跟著陳不疑的衙役,這時候卻一個個的面露難色,推諉起來。
“你們這群廢物……廢物……。”
這群衙役都是膽小之人,每一個都有點家資,雖然比不上富家子弟,但是就這么去送死,他們誰又愿意。
“我陳不疑和你們在典獄司待了這么多年,我最后再問一遍。”
“誰愿陪我陳不疑前去送死?”
“我去,我愿跟隨陳大人赴死。”
衙役中有一人站出來了,他把棍子往地上一插,目光無比堅定。
“不行,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你不行。”
陳不疑看著他眉頭緊皺,說話的人不是別人嗎,正在木少良。
不說木家和劉峰的關系,單是從個人情感去說,木少良都不能去,木家本來兩個兒子,老二戰場回來以后就是殘廢,如今在寺洼村養著。
木家就木少良這么一個兒子了,何況他才結婚沒多久,沒有子嗣,要是跟著他去送死,那木家可就絕后了。
自己要是帶著他,劉峰哪里他也沒辦法交代。
木家滿門忠烈,不能再讓木少良出事。
“我為什么就不能去。”
起初,木少良在父親的幫助下坐上了衙役的位置,他很高興,覺得高人一等。
但是跟著劉峰在馬場呆得久了,看著劉峰一點點的成長起來,他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井底之蛙。
剛剛看著劉峰身穿無雙寶甲,帶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入城,走時留下的那一句話,他心底的男兒豪情被徹底的點燃。
“好男兒自當馬革裹尸。”
“我木少良正值壯年,正是上陣殺敵的好時候。”
這時候的木少良一句被劉峰徹底的感染,上頭了,滿腦子都是上陣殺敵的念頭。
要是運氣好,論功行賞,到時候缺個胳膊少個腿那也值。
“你給我閉嘴。”
陳不疑一咬牙,直接看向了其他人。
“我們溫皇縣,難道除了木少良就沒有一個熱血男兒了嗎?”
有了木少良開頭,后面陸陸續續地站出來不少人,這些人就是那么站著,沒有人說話,可他們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們帶著不屈的意志,還有一種悍不畏死的決然。
這些人大多出身低微,更多的是從燕州那邊過來的流民,他們的家園被毀,家破人亡,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站出來的人越來越多,溫皇縣本地的一些人也站出來了。
他們都有一個念頭。
實際上保家衛國,這是大愛,大智慧。
但是這些民眾跟多地還是想立下戰功,改善這水深火熱的生活。
“好……好……。”
一看站出來的人已經百余人,眼看著就要二百人了,陳不疑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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