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國把那兩頭老虎和一堆珍貴的獸皮都拉回了自家院子。
跟民兵隊的弟兄們約定好,明天一早過來,大家一起動手硝制。
剛一進家門,兩個小小的身影就炮彈一樣沖了出來。
“爸!”
“爸爸!”
小山和小海一左一右,開心地撲過來,像兩個小掛件一樣掛在了王衛國的腿上。
王衛國哈哈大笑,彎腰一手一個,將兩個兒子輕松地拎了起來,在院子里轉起了圈圈。
孩子們的笑聲清脆悅耳,像銀鈴一般。
這種感覺真好。
所有的辛苦和危險,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最純粹的幸福。
沈青青站在屋檐下,看著院子里笑鬧的父子三人,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轉身進了廚房。
鍋里早就燒上了熱水,她要給這個一身風塵仆仆的男人,洗去滿身的疲憊。
“水燒好了,快去洗洗吧,飯馬上就好。”
“好嘞!”
王衛國應了一聲,放下兩個兒子,笑著說道:“猜猜,今晚咱們吃什么好吃的?”
小山和小海兩個小家伙立刻抽動著小鼻子,使勁在空氣中嗅著,異口同聲地喊道。
“肉!是肉的香味!”
王衛國從山里帶回來的八只飛龍,沈青青已經收拾干凈了四只,正準備燉湯。
那野豬后臀肉也被她切下了一大塊,準備做個紅燒肉解解饞。
看著丈夫滿臉的胡茬和長得有些雜亂的頭發,一身的風塵仆仆,沈青青心疼地說道。
“你先去收拾收拾,看你這胡子拉碴的,都快成野人了。”
王衛國摸了摸下巴,粗硬的胡茬扎得手心都有些疼。
這一個多月在山里,條件艱苦,確實沒顧得上這些。
他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個用油紙包得好好的小物件,打開來,是一把锃亮的老式刮胡刀。這是他當初從老毛子手里換來的,鋒利得很。
“爺爺,您幫我把頭發剪剪?”
王衛國笑著對走出屋的王長林說道。
“行,你等著。”
王長林老爺子也是個利索人,回屋就拿了把大剪刀出來。
院子里,王衛國搬了個小板凳坐下,王長林就圍著他“咔嚓咔嚓”地剪了起來。
老爺子的手藝談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粗糙,但王衛國卻感覺無比的安心和溫暖。
前世里,他哪有機會享受這種爺孫間的尋常樂趣。
等頭發剪得差不多了,王衛國便就著熱水,仔仔細細地把臉刮干凈。
當他重新抬起頭時,那個在山林里風餐露宿的粗獷漢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面龐俊朗,眼神深邃的男人。
熱水早就備好了,滿滿一大木桶。
王衛國舒舒服服地泡了進去,溫熱的水流包裹著身體,仿佛將這一個多月的疲憊與寒氣盡數驅散。
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那感覺,簡直比吃了人參果還要舒坦。
等他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走出房間時,整個人都精神煥發。
廚房門口,四個小腦袋正擠在那兒,像四只嗷嗷待哺的小鳥。
“吃肉,吃肉……”
小山、小海,還有大舅子家的大虎、二虎,四個小家伙正扒著門框,眼巴巴地望著廚房里忙碌的沈青青,嘴里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