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透,王衛國三人再次出發。
這次,他們除了背著梨,還用麻袋和網兜裝上了所有的煙酒。
路過河邊時,王衛國熟練地將漁網撒進常下的幾個位置,這才頭也不回地朝著庫爾島的方向走去。
還是那個熟悉的小島。
老毛子看到王衛國他們背來的東西,尤其是那幾大兜的白酒,藍色的眼睛里幾乎要冒出光來。
“哦!我的朋友,你們真是守信用的好漢子!”
除了熱情地給了王衛國一個熊抱。
交易進行得很順利。
四百多斤的野梨,酸甜可口,伊萬嘗了一個就滿意地點頭,按照二十斤一個的價格,換了二十四個肉罐頭。
接下來是煙酒,一條大前門換兩個罐頭,一瓶二鍋頭換三個。
老毛子對烈酒的喜愛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們帶來的幾十瓶酒很快就被瓜分干凈。
最后是大頭,棉被。
張蓮和沈青陽弄來的煙酒票,換來的東西折算下來,剛好夠換一床厚實的大棉被,加上足足換了三十個肉罐頭。
沈軍和沈富國對視一眼,咬咬牙,也各自換了一床。
這可是過冬的硬通貨,有了這玩意兒,再冷的冬天也不怕了。
換完棉被,他們手里剩下的份額又換了十幾個肉罐頭,樂得嘴都合不攏。
輪到王衛國,他先是指了指老毛子腳上那雙高幫軍靴。
“這個,兩雙。”
這兩雙靴子抵掉了不少份額,剩下的,王衛國沒再猶豫。
“全部,換肉罐頭。”
老毛子從木箱里往外搬罐頭時,王衛國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箱子角落里的一抹寒光。
那是一支保養得極好的加蘭德半自動步槍,槍身的木托在陽光下泛著油潤的光澤。
他心里猛地一跳,這可是好東西,比民兵隊的那些老掉牙的漢陽造強太多了。
他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老毛子報出的價格卻讓他咂舌,只能暫時壓下心頭的火熱。
“王,我的朋友,”
臨走之時,會說中文的老毛子拍了拍肚子,一臉渴望地看著王衛國。
“罐頭,我們快吃膩了。能不能,弄到肉,新鮮的肉?豬肉,或者……山里的野味?”
這可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國內多少人一年到頭都見不著幾滴葷腥,這幫老毛子居然肉罐頭都吃膩了。
他沉吟片刻,點頭道。
“可以。不過要等天再冷一點,下了雪,肉才好保存。到時候,我給你們弄來。”
“太好了!”
老毛子高興地大笑。
交易完成,三人滿載而歸。
在路上,王衛國便把梨換來的二十四個罐頭拿出來,三人平分,一人八個。
“回去以后,都記住了,”
王衛國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叮囑兩人。
“罐頭拿回家,第一時間用刀子把上面的字全都刮花,一個都不能留。這上面的字要是被人看見,就是通敵,要出大事的!”
罐頭上印的都是俄文和生產日期,雖然村里沒人認識,但萬一被有心人看到,麻煩就大了。
“還有你們那棉被,回去就找個舊被套套上,別拿出來嘚瑟。財不露白,悶聲發大財才是正道,明白嗎?”
沈軍和沈富國被他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連連點頭,把話牢牢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