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等她吃了苦頭,一定會主動回到他身邊,求他寵她。
他等著,小哭包。
次日。
唐小雅很早就到了劇組。
她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化了妝,幾乎看不出昨晚哭過的痕跡。
只有離得近了,才能發現她眼下淡淡的青色和沒完全消退的紅腫。
助理莉莉給她帶來了她最愛吃的小籠包和豆漿。
“小雅姐,你慢點吃,別噎著。”
唐小雅接過早餐,一邊小口吃著,一邊翻看今天的劇本,完全投入了工作狀態。
“知道了,你去忙吧。”
莉莉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偷偷走到角落,舉起手機對著唐小雅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女孩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晨光落在她身上,恬靜美好。
她將照片發了過去。
宴堇上旨,正站在別墅二樓的陽臺上打電話。
他身上穿著高訂的黑色襯衫,勾勒出寬肩窄腰的挺拔身形。
他一手抄在西褲口袋里,一手舉著電話,整個人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禁欲感。
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垂眸看去,屏幕上正是那張照片。
女孩低著頭,側臉柔和,看起來乖巧又無害。
宴堇緊緊盯著照片,眼底的溫度卻瞬間降至冰點。
沒了他,她倒是過得挺好。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
管家領著夏冉走了進來。
夏冉看到站在陽臺上的宴堇,徑直走了過去。
“阿堇,你跟那個唐小雅,到底是什么關系?”她開門見山,不想再兜圈子。
宴堇轉過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夏冉,我們回不去了。”
他的語氣沒有半分波瀾。
“如果你還想在娛樂圈發展,卡卡可以給你最好的資源,但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夏冉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阿堇,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是怎么過的?”她的聲音帶著顫抖,“當年我事業正在高峰期,你父親逼我退圈,好,我退了。”
“我轉行去做模特,剛做出點成績,他又一次把我打進泥潭。”
“我好不容易才重新爬起來,就是想著,早晚有一天,要重新回到你身邊。”
“你現在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
宴堇的身體僵了一下。
他只知道父親對她的第一次封殺,并因此心懷愧疚,一手創立了卡卡公司,就是想等她回來,給她做最硬的靠山。
可他不知道,原來還有第二次。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你要什么,卡卡的股份,還是錢,我都可以補償給你。”
“但是感情,我可能給不了你。”
他把話說得決絕,只想快刀斬亂麻。
夏冉的眼淚掉了下來。
“阿堇,我什么都不要。”
“我在青城不會留太長時間,我只希望你能陪陪我,就像以前一樣,讓我們的人生,不留遺憾,好不好?”
“夏冉……”宴堇想拒絕。
“阿堇,這是我最后的請求了。”夏冉打斷他,眼神里滿是哀求,“你就當我是普通朋友,陪陪我,行嗎?”
當年,他為她與宴宸決裂,現在,他能說放就放。
她有信心,能讓他重新愛上自己。
宴堇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想到了父親的所作所為,最終還是松了口。
他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只是朋友。”
夏冉立刻重重地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嗯,只是朋友。”
……
榕城,國際機場。
陸青林牽著南晚的手,拖著一個行李箱,往出口走。
兩人俊美出眾的長相,一下子就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周圍竊竊私語,以為是看到了哪位大明星。
陸青林的步子邁得不大,配合著她的頻率,不急不緩。
他今天穿得很簡單,一件黑色襯衫,袖子隨意挽到小臂,露出結實有力的線條。
南晚穿著休閑裝,一件白色小毛衣配休閑褲,外搭一件小外套,舒適又隨性。
停車場里,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安靜地停著。
方正靠在車門上,不停地看手機,又不停地望向出口,整個人坐立難安。
當他得知自己老板還活著的消息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是真的關上辦公室的門,結結實實哭了一大場,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此刻,看到那個熟悉又挺拔的身影牽著一個女人走過來,方正的眼眶瞬間又紅了。
他猛地站直身體,快步上前,一把拉開車后座的車門,聲音帶著壓不住的顫抖。
“陸總。”
“怎么,給你頒個年度忠實員工獎?”陸青林調侃了一句,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
他伸出一只手,虛虛地護在車門頂上,讓南晚先坐進去。
一個極小的動作,卻體貼到了骨子里。
方正吸了吸鼻子,關上車門,迅速回到駕駛座。
車子平穩地匯入車流,向著市中心駛去。
“陸總,咱們現在是回公司,還是先回家?”方正透過后視鏡,小心翼翼地問。
陸青林沒說話,只是側頭看著南晚,目光專注。
南晚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伸手理了理耳邊的碎發。
男人這才收回視線,淡淡地丟出一句。
“去民政局。”
話音落下,車里安靜了兩秒。
方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抖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是什么火箭速度?老板也太會玩了吧!
南晚也懵了,她猛地轉過臉看他,漂亮的眼睛里寫滿了驚訝。
一下飛機就去民政局?
這么……著急的嗎?
陸青林看著她呆萌的樣子,忍不住低笑。
他湊近了些,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
“怎么,想反悔?”
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磁性。
“不是。”
她扯出一個笑容。
“我只是覺得,我……我總得換個衣服,化個妝什么的吧。”
畢竟是領證,人生大事,她現在素著一張臉,穿的還是坐飛機舒服的休閑裝,有點草率了。
陸青林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抬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眼神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好。”
他轉頭,對前面的方正說。
“那就先回,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幾個字,他說得清晰又鄭重。
他將南晚擁入懷中,緊緊地摟著。
“累嗎?”
南晚抬眸看他,輕輕搖了搖頭。
他低頭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唇。
榕城,他又一次回來了,這一次,他要將他們八年遺憾畫一個圓滿的符號。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個安保極其嚴格的高端別墅區。
綠樹成蔭,一步一景。
陸青林率先下車,繞到另一邊,親自為南晚打開了車門。
南晚一下車,整個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