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十幾束車燈撕裂了郊外別墅區的寧靜。
宴堇帶的人,直接包圍了宴宸的私人領地。
別墅內,水晶燈的光輝流淌。
宴宸慢條斯理地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絲質睡袍,腰帶松松垮垮地系著,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和一小片胸膛。
他手里晃著一杯紅酒,整個人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矜貴。
“哥,大半夜的,玩這么大陣仗?”
宴堇一身黑色西裝,面色冷得能結出冰霜。
他身后站著一排神情肅穆的保鏢,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
“把唐小雅交出來。”
他的嗓音低沉,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宴宸輕啜一口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憑什么?”
“她是我的人。”
宴堇往前踏了一步,眼神里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宴宸,你長本事了,連你嫂子都敢動?”
“喔?”
宴宸挑了挑眉,語氣里滿是嘲弄。
“我以為,杜家大小姐才是我板上釘釘的嫂子。”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在宴堇臉上逡巡。
“原來,我有兩個嫂子。大哥,你這福氣,我可真羨慕。”話峰又一轉,
“大哥,昨晚在哪里,需要我提醒一下嗎?”
宴宸冷笑,語氣淬著冰。
“我的第三個嫂子回來了,你應付得過來嗎?”
“宴宸!”
宴堇的怒火被徹底點燃。
“她不是你能碰的。”
“你要是敢把她卷進我們倆這堆破事里,我保證,讓你娛樂圈混不下去。”
“徹底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
宴堇撂下狠話,不再看他一眼,徑直帶著人沖上樓。
他在一間客臥里找到了唐小雅。
女孩蜷縮在被子里,整個人像個小火爐,燒得臉頰通紅,嘴里無意識地呢喃著。
她還沒有退燒。
床頭柜上放著一板拆開的退燒藥,只少了一粒。
宴堇的眼神暗了暗。
他拿起一張薄毯,將唐小雅連人帶被地裹起來,動作輕柔地避開了她纏著紗布的右手。
他將她打橫抱起,女孩的身體滾燙,卻很輕。
他抱著她下樓。
經過客廳時,宴堇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宴宸。
“網上的熱搜,你最好親自處理干凈。”
他的話語是最后的通牒。
“要是讓她露了臉,你知道后果。”
說完,他抱著唐小雅,在一眾保鏢的簇擁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墅。
門外引擎的轟鳴聲遠去。
宴宸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盯著宴堇消失的背影。
他緩緩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骨節泛白。
好哥哥。
你總是喜歡搶我的東西,搶到手了,又從來不珍惜。
這是要付出代價的。
回到自己的別墅,宴堇小心翼翼地將唐小雅放在主臥的大床上。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擰著眉,找來干凈的睡衣,動作笨拙又輕柔地為她換上。
私人醫生很快趕到,診斷過后,為唐小雅掛上了點滴。
冰涼的液體順著輸液管緩緩流入她的身體。
宴堇沒有離開,他側身躺在她身邊,用手臂圈出一個保護的姿態,將她虛虛地攏在懷里。
他沒敢睡熟。
一整夜,他都睜著眼,緊緊盯著那瓶即將見底的藥水,時不時用溫熱的毛巾為她擦去額頭的細汗。
直到天色微亮,最后一滴藥液也融進了她的身體。
宴堇拔掉針頭,用棉簽按住針眼,按到沒有出血。
他又為她換了一身干爽的睡衣,這才終于合上熬得通紅的雙眼,沉沉睡去。
唐小雅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宴堇的懷中。
熟悉的氣息將她完全包裹,讓她有片刻的安心。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半夜是被偶像帶走的,又被這個男人硬生生搶了回來。
她只當是自己發燒迷糊時打了電話,宴堇過來接她了。
小腹漲得快要爆了。
她動了動身體,宴堇就醒了。
他幾乎是立刻就伸出手,探了一下她額上的溫度。
降下來了。
“醒了?餓不餓?”他的嗓音因為一夜未眠而沙啞,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溫柔。
“我想上廁所。”唐小雅小聲說了一句,然后手腳并用地爬起來,直沖浴室。
等她順利解決完個人問題,順帶洗漱了一下出來時,宴堇已經起身了。
他正背對著她換衣服,寬肩窄腰的身材在晨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唐小雅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里有一條清晰的劃痕,像是被什么尖厲的東西刮過,比如……女人的指甲。
宴堇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痕,淡淡說了一句。
“不是女人劃的,別用那種眼光看我。”
“喔。”
唐小雅應著,心里嘀咕,這個男人還真懂讀心術。
“過來。”
唐小雅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
宴堇將一條深藍色的領帶遞給她。
“幫我戴上。”
唐小雅有點懵,小心翼翼地回了句,“我不會。”
宴堇的眼神危險地瞇了一下。
“你的作用,就是在床上?”
話音剛落,他捉起她細白的小手,包裹進自己的大掌里。
“我教你。”
他的動作極有耐心,指導著她的手,“往左繞一圈,從下面穿上來,再從環里穿過去……”
他教得很細致。
“自己動手來一遍。”
唐小雅學得很快,第二次就將領帶幫他打好了,形狀還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