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差不多一個小時的爭吵,霍恩終于忍受不住,強行叫人制止了亂成一鍋粥的眾人。
畢竟這種中樞大會是第一次開,不少代表是第一次參與質詢,很多人都不太了解該如何做。
這才導致被那群元老們帶壞了。
畢竟圣聯也是一個新國家,很多東西都要從頭開始學。
望著分裂兩側的《誡酒令》支持派和反對派,霍恩咳嗽一聲:“你們各自選出推出幾個人來說,不要亂糟糟的,每人三分鐘。”
代表與高級僧侶們竊竊私語了一陣,很快就推出了幾個人出來。
由于每人只有三分鐘的發時間,所以各方意見很快就匯總了出來。
那些不太合實際的意見,則在派別內部就被淘汰出局了。
但不要緊,他們還可以事后上書。
有專門的僧侶匯總歸檔,再小的意見都不會被無視。
反對《誡酒令》的一方說法無非就那幾個。
第一,釀酒與麥芽工坊主認為,當初實行《誡酒令》時都說清楚了,因為要償還圣戰債券,所以才要委屈大家。
目前1447到1449年間的圣戰債券,全都被償還完畢了,那《誡酒令》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第二,一部分路橋局高級僧侶認為,萊亞市場目前糧價基本穩定了,或者說爛完了。
沒有操作空間了,多余的糧食怎么辦?
第三,市民代表認為專賣太腐敗了,這就是以法令之名,行壟斷之實。
那批勾結修士販賣私酒的商人盆滿缽滿,長此以往尾大不掉。
第四,農夫代表則認為糧價太低,糧食產量太多,農夫的生活水平如何提高?
支持誡酒令的人提出的意見也相當合理。
首先是除釀酒工坊外的工坊主代表們提出:低糧價保證了勞工口糧正常運行,如果糧價太高,勞工人群怎么辦?
其次是一部分圣鋤修道院的高級僧侶與恩情市場人員發。
他們認為又不是不讓喝酒,只是讓他們少喝酒。
多余的糧食拿到北方去換毛皮,還能支援圣聯制皮業。
最后就是不少胡安諾派僧侶提出,酒本身不是什么好東西,誡什么誡,直接禁了最好。
多余的糧食放到糧倉里存著,哪里鬧了饑荒就向哪里支援,不要局限于圣聯國內,而是要向外輸出。
不去看場外的群情激憤,單從這兩撥人來看,他們提出的問題的確很有價值。
糧食出口在萎縮,帶來的巨大的收益在減少,圣聯不可能永遠依賴糧食出口。
在保證自身的糧食的安全后,多余的糧食該怎么辦呢?
看到霍恩皺眉思考,代表與樞機們都屏息凝神,連帶著會場上的觀眾說話聲都小了些。
半晌,霍恩才抬起頭:“各位代表與樞機的意見,我都聽到了。
六年前的《誡酒令》還算是一道良性法令,可隨著局勢變化,它開始漸漸落伍了……”
不少支持方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去,該死的,那群酒鬼居然真的說服冕下了。
“這件事,我們會列在備忘錄中,并在財政預算的會議前給出一個答案。”霍恩朗聲發表完意見,微笑詢問代表們,“我的回答,你們滿意嗎?”
“滿意,滿意!”反對《誡酒令》的代表們自然是笑顏如花,尤其是那些釀酒工坊主與麥芽工坊主,都差歡呼擁抱了。
可支持派的代表中,恩情市場與圣鐮修道院的人卻是滿臉沮喪,這意味著他們的自由財政將大幅減少。
得想出新招來增加財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