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兒臣認為,如今還不到揭發太子身世的時候。”
賢妃皺起了眉毛,心里對兒子的婦人之仁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
她忍下不悅,溫聲問道:“為何還不是時候?太子之位一日拱手于他,本宮心里就一日不安。”
秦瑞軒搖了搖頭,解釋道:“父皇是天子,只要他一口咬定太子的出身無誤,大臣們也不能強壓著他承認淑夫人的事情。”
“依照父皇的行事風格,即使是有不怕死的臣子當面質疑他,他也不會急于處理這件事。”
“而是一拖再拖,就像兵部貪污之事一樣,拖到大家都沒了聲音,他再派人暗中去解決掉那些提出異議的大臣,將他們徹底趕盡殺絕。”
“就算我們絞盡腦汁地去尋找太子的錯處,在父皇的心里,這些問題都不足以直接威脅到自己的皇位,所以他會見招拆招,逐個擊破。”
說到這兒,他用手指頭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點了幾下,讓它們各自形成分散的水珠。
“您看,”秦瑞軒笑道:“如果咱們上趕著去挑錯,就會像這些水珠一樣,被炎熱的天氣迅速蒸發掉,再無任何痕跡。”
“可是,如果我們不止有水珠,而是擁有整整一壺水呢?”
賢妃走到他身邊坐下,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
秦瑞軒輕聲道:“所以兒臣的意思是,厚積薄發,遠比拋磚引玉的效果要更好。”
光靠大臣們的上書請柬,不足以對皇帝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影響。
但如果自己擁有了更多的底牌,讓全京城、乃至全國的朝廷命官和平民百姓們,共同參與到對太子的圍剿中來,他皇帝還能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嗎?
賢妃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來:“是本宮的目光淺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