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山的笑意漸漸收斂,手指摩挲著案上的軍報。
羊皮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
“血狼部大營夜驚,千夫長兀良哈及兩名百戶暴斃,七竅流血......多名百夫長中毒嘔血,另有三百精銳折損,數百人中毒,疑為清除異己......”。
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一名親兵猛地掀開帳簾:“報!斥候在三十里外發現血狼部先鋒正在拔營!”
趙鐵鷹眼中精光一閃:“將軍,若真是內亂,此刻正是襲殺的好機會!”
陳遠山目光一凜。
如今鎮北軍憑借硬墻固堡,才堪堪擋住狼戎騎兵的鋒芒。
可韃子化整為零,頻頻越境襲擾百姓。
邊軍將士憋了一肚子火,卻也無能為力。
如今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
“好!”陳遠山猛地起身,鎧甲鏗鏘作響:“趙鐵鷹聽令!”
“末將在!”
“著你率一千輕騎,追襲五十里。記住,在蒼狼、黑狼兩部支援前必須撤回!”
陳遠山目光如電,手指重重戳在羊皮地圖上:
“鷹嘴峽地勢狹窄,可設伏兵斷后。”
龐大彪出列:
“將軍,末將熟悉地形,愿率親衛營為趙千戶壓陣!”
“準!”
陳遠山抓起案上酒樽:
“記住,此戰要快如閃電,狠如雷霆。這一杯慶功酒,等你們凱旋!!”
三更時分,邊軍鐵騎如黑色洪流涌出營門。
趙鐵鷹一馬當先,鐵槍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黎明前,捷報傳回——
血狼部潰軍在三岔河口遭截殺,折損三百余騎。
邊軍繳獲戰馬百余匹,箭矢數千支,自身傷亡不足五十。
當蒼狼部的狼頭旗出現在地平線時,趙鐵鷹早已率軍撤回關內。
“將軍!末將幸不辱命!”
趙鐵鷹單膝跪地,鎧甲上還帶著未干的血跡,
“不過,末將在審訊俘虜時,得到一個奇怪的消息......”
“哦?”陳遠山挑眉,“說來聽聽。”
趙鐵鷹道:“血狼部中毒的事情,似乎與前段時間府軍被劫的官糧有關......”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