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
在這個關頭,張伍長竟還敢反抗!
林川距離他最近,不過三步之遙。
張伍長身形驟然暴起!
右手猛地從靴筒抽出一柄短刃,直刺林川心窩!
“小心!”
胡伍長暴喝一聲,猛沖上前。但——
太遲了!
電光火石間,那刀尖已逼近林川胸前。
林川的瞳孔驟然收縮。
前世的格斗記憶瞬間激活。
他左手成掌猛擊張伍長持刀手腕。
右腕一翻,三尺長刀竟以反手姿勢上撩。
這是前世戰術匕首的防御動作。
此刻用長刀使出,帶著凌厲殺氣。
“鐺!”
短刀被震得向上彈起,張伍長中門大開。
不待對方反應,林川左腿一個滑步切入。
反握長刀,刀刃自下而上劃出刁鉆的弧線。
這招脫胎于特種部隊的招式,本該用匕首挑敵人下巴。
此刻長刀化作銀虹,直取張伍長咽喉!
“嗤啦!”
刀鋒劃過皮甲的聲響令人牙酸。
刀鋒擦著張伍長脖頸掠過,削下一片皮甲領巾。
張伍長踉蹌后退,胸前皮甲裂開一道整齊的斜口。
內襯的麻布滲出血色。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胸前的血。
胡伍長看得濃眉倒豎。
他分明看見林川剛才手腕有個古怪的內旋動作。
像在轉什么短兵器,可用的分明是長刀。
更詭異的是那記左手格擋,
手掌如刀般劈砍敵人腕脈的手法,簡直聞所未聞!
張伍長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顫抖的雙手徒勞地按在傷口上。
可鮮血仍像決堤的洪水般噴涌而出,瞬間浸透了整件皮甲。
“呃啊——”
他想說話,卻只咳出一大口血沫。
胡伍長下意識后退半步。
這個見慣生死的老兵,此刻也不禁皺眉。
林川那一刀實在太狠,竟將肺葉都劃開了。
“救......救我......”
張伍長身軀晃了晃,向前撲倒。
手指在地上徒勞地抓著。
身體抽搐了兩下,不動彈了。
一個老兵上前探了探鼻息,回過頭:“頭兒,死了。”
胡伍長點點頭,收刀入鞘。
“他們怎么辦?”
另一個老兵,刀尖指了指墻邊戰戰兢兢的張伍長手下。
“綁了,送軍法隊。”胡伍長冷哼一聲。
“胡伍長,饒命啊——”
四個手下“撲通”跪倒在地上,拼命磕頭,
“都是張頭......張麻子指使我們啊......”
胡伍長冷眼看著四個磕頭如搗蒜的兵卒。
“現在知道喊饒命了?剛才拔刀要殺人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手軟?”
幾個老兵已經麻利地扯下腰帶,把四個人的手腕捆成一串。
一個兵卒突然撲到林川腳邊:
“好漢饒命!我、我昨日才調來鐵林堡,什么都沒干啊!”
林川側身避開,長刀在晨光下泛著寒光:
“軍法隊自會查清。”
他轉向胡伍長,“胡伍長,這些繳獲......”
胡伍長大手一揮:“都是你的功勞!”
他踢了踢張伍長的尸體,
“這雜碎干的破事,老子會一五一十報上去。”
他瞇著眼,盯著板車上那堆血淋淋的戰利品。
六顆猙獰的首級,用石灰腌著。
旁邊堆著繳獲的彎刀和皮甲。
他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扭頭朝身后喊道:“二狗!”
剛往嘴里啃干糧的二狗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