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肖席玉拒絕得干脆利落,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季青野雖然預料到不會順利,但也沒想到她這么決絕:“這么干脆?”
肖席玉更是沒想到他的來意是這個,簡直是……荒謬。
她皺著眉看他,而后捕捉到他剛才話語里的一個細節:“你剛才的用詞是‘我們’,你跟徐斯禮關系這么好?從前怎么沒有聽說?”
季青野坦坦蕩蕩,直接回應:“我跟徐先生并不認識,但我跟時醫生有過幾次接觸。她現在因為手術失誤的事情被警方帶走拘留,我們想救她出來,就必須找到破局的辦法。”
他又試圖動之以情,“肖達明畢竟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他如果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難道你就不想讓真正的兇手被繩之以法嗎?”
肖席玉嘴角一勾,語氣涼薄:“如果我對他有那么深的感情,在意什么讓兇手繩之以法之類的話,當年就不會為了利益而答應徐斯禮,不追究他妻子手術失誤的事了。”
說白了就是打感情牌對她沒用。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蝦仁送進嘴里,細嚼慢咽,語氣淡然里帶著幾分強勢:“你換個說辭說服我。”
季青野微微垂眼,思考還能說什么?
肖席玉看他幾分鐘都沒能說出話,就轉頭看向窗外的夜景,冷不丁地道:“我從小也算聽著你的故事長大的。”
季青野微微一怔。
“大人們總是說,‘季家那個小兒子,又跳了兩級,直接上中學了’;‘季家那個小兒子,在省級的什么大賽里拔得了頭籌’;‘季家那個小兒子,已經被北大提前錄取了’;‘季家那個小兒子,本碩連讀,博士生畢業被留校了’。”
肖席玉說著,將視線重新落回季青野身上。
“雖說我們這樣的家庭,不會把讀書看作唯一的出路,但你的事跡一直在我的耳邊流傳,我這個人慕強,你一度是我追逐的目標,所以我一直對你……很感興趣。”
肖大小姐向來是敢做敢當的,也從不扭扭捏捏,哪怕是把話說得像在告白,她也很自若。
“這些年回老家過節或者祭祖,我也總會跟鄉里鄉親們問一問你,大家都說你很少回村,也沒聽說哪個人跟你有聯系,于是我心里對你的了解就更具體了一點——你是一個情感淡薄的人,起碼是不喜歡那些人情往來的。”
季青野想要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沒說,只是靜靜地聽她道來。
“后來族中長輩們要給我說親,對象是你,我一點都不排斥,甚至想象過,我們結婚后,我依舊專注商業,你依舊專注學術,我們可以很合拍……結果那天你直接拒絕了我。”
肖席玉說這些話也沒什么負面情緒。
“你說你認為的婚姻應該是兩個相愛的人構成的,而不是覺得合適就能在一起,于是我對你的了解就又多了一層‘圣潔’的印象。”
她身體略微向前傾,有點好奇,又有點探究,“而這樣清高圣潔如同遠山鶴的季教授,居然會為了一個有夫之婦,特意從京城過來,找我這個老鄉說情,實在是叫我意外。”
她歪了歪頭,笑容重新浮現,“你跟時醫生,又是什么故事?方便跟我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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