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這也太可怕了!這還是法制社會嗎?”
“早就聽說徐家在北城一手遮天,沒想到能囂張到這個地步。”
“是啊,這跟黑社會有什么區別……”
“你們忘了嗎?徐董在圈子里一直有‘黑白兩道通吃’的名聲啊,沒準這就是真的。”
“……”
各種各樣的質疑聲細細密密,如同一支支利箭,齊刷刷地射向臺上的徐斯禮時知渺。
徐斯禮的臉色冷得像冰,那雙總是帶著漫不經心或戲謔笑意的眼眸,此刻冰寒一片。
他沒有暴怒,但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讓人覺得格外危險。
他往前一步,將搖搖欲墜的時知渺護在身后,看向薛昭妍:
“薛昭妍,造謠也要有個限度。薛芃芃什么時候死了?她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跟你有什么關系??”薛昭妍涕淚橫流,“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說得出這種話!!”
“不是你把我女兒送回薛家的嗎?!你明知道、明知道薛家幾年前就因為我執意要跟達明在一起、執意要生下芃芃,跟我斷絕了關系,把我逐出家門!”
“你更知道他們曾經綁架芃芃,想用孩子拿捏我……你還把我女兒送回那樣的龍潭虎穴,不就是送羊入虎口?”
“你這么做,就是想借薛家的手害死我的芃芃!”
“果然,果然啊……薛家那群豺狼虎豹虐待我的芃芃,不給她按時吃心臟病的藥,她發病了也不送去醫院,就讓她活活熬死!”
“等我歷經千辛萬苦躲開你的人,趕到薛家時,見到的就是我女兒冰冷的尸體!”
說到最后,薛昭妍癱倒在地,嚎啕大哭,任誰看了都會心疼這樣一個絕望無助的母親。
徐斯禮的眉頭擰得很緊。
是,是他把薛芃芃送回薛家。
當時薛昭妍故意把女兒丟在老宅,自己逃走,存的就是用薛芃芃惡心時知渺、破壞他們家庭的心思。
他不送走薛芃芃,難道要留下這個定時炸彈?
把孩子送回她親外公外婆家,在他看來是最合理的做法。
但薛家會怎么對待薛芃芃,他確實……沒太在意。
薛昭妍的指控一定有夸大和引導的成分,可“是他把薛芃芃送回薛家”是事實。
如果薛芃芃真的死在薛家,那他其實也算得上間接推手。
徐斯禮舌尖頂了一下腮幫,沉聲道:“我送薛芃芃回薛家,是因為她跟薛家本就存在血緣關系。你拋下她一走了之,我把孩子送回她的本家,有何不可?”
“你說的‘虐待致死’,如果是真的,責任也是在薛家,你以此指控我,是混淆視聽,其心可誅。”
“你要是不迫害我,我怎么會舍棄自己的親生女兒逃走?!”薛昭妍尖聲反駁,顯然有備而來。
她又看向賓客們,“大家聽聽!聽聽啊!他到現在還在推卸責任!”
有人追問:“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我當然有!”薛昭妍大聲道,“薛家現在的掌權人是誰?是薛明宇!在薛家,他的才干是公認的平庸,他憑什么能上位?就是因為得到了徐斯禮的支持!”
“不信你們可以去查——去查薛明宇的公司和徐斯禮的公司有沒有商業往來,再查徐斯禮和肖家又有沒有商業往來!”
“如果不是為了收買他們、堵住他們的嘴,掩蓋他老婆殺人的事實,徐斯禮憑什么每年給他們輸送數以億計的利益?除了封口費,還有什么解釋?”
“他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條船上的臭魚爛蝦!”
她辭鑿鑿,指名道姓,邏輯鏈似乎已經形成閉環——
徐斯禮為了掩蓋妻子的醫療事故,收買了苦主肖家,又把持薛家為他所用,薛家是他的幫兇,那么,薛芃芃死在薛家人手里,就是死在徐斯禮手里!
現場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媒體們也瘋狂起來,爭先恐后地將話筒和鏡頭沖向徐斯禮和時知渺,都想要拿到更多消息。
“徐先生,面對薛小姐的控訴,您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時醫生,肖達明這樣的醫療事故應該不是個例吧?對于‘魔鬼醫生’這個外號,您有什么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