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南走后,夜風從他們兩人之間那一米距離經過,徐斯禮耷拉下眼皮。
“聽過一句話么,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每次他出現,我們都要吵架,這個規律也太穩定了,你覺得正常?”
“是挺不正常的。”時知渺的下一句是,“但不正常的是你。”
“……”
“無論我哥出沒出現,但凡提起他,你哪次不是陰陽怪氣,話里藏刀?這才是我們吵架的原因。”
徐斯禮氣極反笑:“合著還是我的問題?”
時知渺反問:“難道是我的問題?”
徐斯禮盯著她清淡的面容,扯了扯唇角:“怎么敢?徐太太是最沒有問題的。”
時知渺的眉梢輕微抬了一下:“你看,你又要跟我吵架。”
“……”
徐斯禮忽然握著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面前一拽,他們之間那點礙眼的距離瞬間消失。
她是他的老婆,就得跟他近。
心理不偏向他又如何?他直接動手就是。
徐斯禮看著她:“你別以為陸山南還是你記憶里那個被你家從福利院領養回來合八字的孤兒。”
“博源銀行最大的股東兼實際掌權人就是陸氏家族,而他已經在一年前就實際掌握陸家的權利。”
時知渺先是一愣,而后皺眉:“那又怎么樣?他是陸家血脈,繼承陸家、掌權陸家,不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才怪。”徐斯禮嗤笑。
“你真以為他當年真是被什么人販子拐走,而后流落福利院?實際上,他就是被陸家丟在福利院自生自滅的。”
時知渺眼睛微微睜大,有些驚訝。
徐斯禮告訴她:“他爸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他媽是負責照顧他爸的護士。他們之間的事,陸夫人知道,并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讓陸夫人不能容忍的是,護士居然懷了孕。”
“當時陸夫人還沒有孩子,她怎么可能接受‘庶長子’的出生?所以護士就突然生了急性病去世了,而他也被陸家丟棄在福利院。”
好一個“突然生了急性病”。
時知渺:“……”
“后來陸家把他從時家接回去,也是因為他爸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想讓親兒子送終。但找他也只是為了讓他在病榻前端茶倒水,侍奉湯藥,根本沒想要給他實權。”
“而他硬是能哄得老頭子在臨終之前許給他一小部分股份,他就憑著這點股份進入陸氏家族,并且一步一步殺到掌權人的位置,把那些盤踞在陸家多年的叔伯姑舅都給壓下去。”
徐斯禮沉聲質問,“他這樣的手段,你還覺得他是一個良善之輩?還覺得他放下好不容易爭奪到手的總部來到北城,擔任一個區域總裁,只是為了歷練?”
時知渺:“……”
事實上,她連博源銀行約等于陸氏家族都不知道。
她還以為陸山南是在博源銀行“打工”,因為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聊過這個,她也沒有去了解過,更別說陸家的這些內幕了。
陸山南對她報喜不報憂,這等殘酷的家族內斗,他也只用“哥贏了”三個字一筆帶過。
她抬起眼:“那你說他是為什么?”
徐斯禮直接指出:“他事業有成,有江山,就想要美人了——他是來要你的。”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