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天晚上,女兒確實是喊了。
不過,瞧見女兒能這么隨口又嫌棄地說出“陸昭野”三個字,可見那段感情在她心里是徹底翻篇了,那個人也徹底淪為了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于是,沈知瀾心里的天平瞬間傾斜。
她板起臉對著嵇寒諫,一本正經地訓話:“以后不許再冤枉她。疏疏現在是特殊時期,情緒敏感,孕激素容易讓她哭起來就收不住。”
這話就差沒明說了:我女兒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惹不起,孕婦最大,你得給我往死里寵著。
嵇寒諫看著丈母娘和老婆統一戰線的模樣,只能無奈地舉手投降。
“好的媽,女婿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見疏見媽媽給自己撐腰,立刻得意地沖嵇寒諫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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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一早沈知瀾攜著女兒女婿前往了墓園。
冬日的墓園肅穆又冷清,寒風卷著紙錢的灰燼,在空中打著旋兒。
沈知瀾細細擦拭著墓碑上的照片,絮絮叨叨地跟父母說著這一年來的變化。
說到女兒如今覓得良人,還懷了寶寶,她眼眶泛紅,聲音里帶著哽咽的欣慰。
林見疏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母親的背影,又側頭望了望身邊高大挺拔的男人。
她小步子挪過去,勾著他的手指,只覺得無比心安。
回程的路上,沈知瀾看了眼駕駛座的嵇寒諫,開口問:
“小嵇,你那邊需要祭祖嗎?”
“時間還早,要不讓疏疏陪你跑一趟?”
嵇寒諫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隨即淡聲回答。
“不用。”
“我從沒祭過祖,也沒有需要我祭的人。”
沈知瀾愣了愣。
她是個有分寸的人,沒再追問,只轉了個話題。
“那……上次說跟你家長輩約飯的事,你問了嗎?”
嵇寒諫道:“長輩們這段時間都在鄉下,不太方便。等他們回了京都,我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