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娟這一笑,餐桌上緊繃的氣氛瞬間碎了一地。
陳白露捂著臉頰,嘴唇哆嗦著望向陸遠東,“遠東”
陸遠東嘆了口氣道,“好了,坐下吃飯吧!”
陳白露不甘心,“媽,我是不小心才傷了蘇晚晚,可是她動手,未免也太過分了!”
“過分?”林雪娟止住笑,拿手絹按了按眼角溢出的淚水。“白露啊,雖說你還沒進門,晚晚跟遠澤已經領證。
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說話做事,講的是情分,不是禮數。你那湯勺,是‘不小心’掉晚晚腕子上的?晚晚那手,是‘不聽使喚’扇過去的?你們這‘不小心’和‘不聽使喚’,都趕巧了能怎么辦?”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藥膏給蘇晚晚快速地抹了上去。
等她重新坐回桌子上時,她恢復了一個長輩該有的嚴肅,“晚晚是遠澤的媳婦,是陸家剛認回來的兒媳婦。這大過年,頭一次踏進家門,就被熱湯燙了手腕子,這叫什么事?我要是晚晚的媽,心都得疼碎嘍!
行了,你也別委屈了。桌上還有孩子,你得把把柄抓穩了!”
陸遠東聽到“把柄”兩字,面色一白。
“媽!”陳白露帶著哭腔尖聲叫道,“您不能這么偏心!我才是您大兒媳!她蘇晚晚算什么?一個”
“夠了!”陸遠東猛地低喝一聲,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劈在陳白露耳邊,嚇得她后半截話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接下來,除了林雪娟低聲囑咐林晚晚多吃點,還有時不時地給陸懷安夾菜的聲音,這頓飯吃得很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