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澤身體瞬間僵硬得像塊石頭,胳膊被蘇晚晚柔軟的身體貼著,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皂角混著一種說不出的甜香,一股陌生的燥熱感直沖腦門。他想抽出手臂,卻被蘇晚晚抱得死緊。
“放手!”他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不放!人家吃醋了嘛!”蘇晚晚眨巴著大眼睛,“陳同志一上來就提你那個差點結婚的春妮兒妹妹,我這心里拔涼拔涼的!你得給我點安全感!”她說著,另一只手還作勢要去摸陸遠澤的胸肌。
陸遠澤頭皮發麻,猛地用力一甩,終于把這塊“狗皮膏藥”甩開,自己后退一大步,呼吸都有些不穩:“蘇晚晚!注意影響!”
陳白露看著眼前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這個蘇晚晚,不僅粗鄙不堪,還如此不知廉恥地當眾勾引陸團長!偏偏陸團長似乎拿她沒辦法?這個認知讓她更是嫉恨交加。
“陸團長,蘇同志她”陳白露還想添油加醋。
“陳白露同志,”陸遠澤打斷她,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冰冷,“我和我愛人的事情,不勞你費心。王春妮的事,組織上自有公斷。沒什么事,請回吧。”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陳白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狠狠剜了蘇晚晚一眼,跺了跺腳,扭身跑了。
關上門,院子里只剩下兩人。陸遠澤看著揉著被甩疼的胳膊、卻一臉笑容的蘇晚晚,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蘇晚晚,我再說一遍,我們只是名義夫妻。請你自重,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好的好的!陸團長說得對!”蘇晚晚立刻立正站好,態度端正,“我保證,下次表達‘安全感’,一定選沒外人的時候!”
陸遠澤:“”他感覺沒辦法跟她正常溝通。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收拾你的東西,我睡客廳。”說完,不再看她,徑直去拿被褥。
蘇晚晚看著他那寬肩窄腰的背影,又看看手腕上亮了五格的能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客廳?那怎么行!離得太遠,信號接收不好啊!
“陸團長!”她一個箭步沖過去,攔住準備鋪地鋪的陸遠澤,一臉真誠,“這怎么行!你是團長,是家里的頂梁柱!怎么能讓你睡地上呢?這又硬又冷的,萬一著涼了影響工作多不好!要不你睡里屋,我睡客廳?”她試探著問。
陸遠澤沒理她,繼續鋪被子。
“那要不我們擠擠?”蘇晚晚語不驚人死不休,“我睡覺可老實了!保證不越界!你看這床也挺寬的”
“蘇晚晚!”陸遠澤猛地抬頭,眼神凌厲如刀,“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把你扔出去?”
蘇晚晚脖子一縮,秒慫:“不不不!我睡里屋!我這就去睡!”她抱著自己的小包袱,兔子一樣躥進里屋,“砰”地關上門,后背抵著門板,拍著胸口喘氣:“嚇死寶寶了這冰山火力全開還挺嚇人。”
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蘇晚晚開始盤算正事。陸遠澤這個大腿抱住了,身份暫時穩了。
但鐲子的能量是根本!必須持續充電!
而且,說好的給他買“三轉一響”呢?這可是她“包養”軍官的承諾,也是她在這個年代立足、甚至反哺父母的重要資金來源。
“陳白露王春妮的表姐?文工團的?”蘇晚晚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看來這家屬院的日子,不會無聊了。想給我潑臟水?說我搶人未婚夫?行啊,看誰玩得過誰!順便嘿嘿,給充電事業添把火。”
蘇晚晚看著滿格的手鐲,聽著客廳里響起的均勻的呼吸聲,于是又穿越回了自己在現代的房間。
這次林曉曉倒是給她準備了不少好貨,大部分都是吃的穿的。真是好姐妹,知道那個年代缺吃少喝的。可惜了,她還沒時間給她準備東西。
于是她拿著手機給林曉曉發了個消息:“東西我帶走了,下次給你送點稀罕物!”
而此時,客廳里的陸遠澤卻睡得極不安穩,眉頭緊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夢境再次將他拖入了那個光怪陸離卻又無比真實的世界。
這次不是在婚房,而是在一處雕梁畫棟、人聲鼎沸的酒樓雅間。他身上穿的依舊是那身沉重的甲胄,被按坐在一張擺滿珍饈美饌的八仙桌旁。
對面坐著一位妝容精致、衣著華貴的小姐,正含羞帶怯地偷眼瞧他。旁邊坐著一位穿著官服、滿臉堆笑的中年男子,正喋喋不休:“陸將軍青年俊彥,戰功赫赫,實乃國之棟梁!小女雖蒲柳之姿,但對將軍仰慕已久”
是相親!
就在對面女子給他倒茶的瞬間,雅間的雕花木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
刺眼的陽光涌了進來,勾勒出一個火紅的身影。
是她!又是那個酷似蘇晚晚的女子!
她無視滿屋子驚愕的目光,幾步就跨到了陸遠澤面前,一把抓住了他覆著冰冷臂甲的手腕!
她的手,帶著外面陽光的溫度,灼熱地燙著他。
“陸遠澤!”她的聲音清亮、霸道,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跟我走!”
滿座皆驚!對面的小姐花容失色,官服男子怒喝:“放肆!你是何人?”
她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只盯著陸遠澤。
“留在這里聽這些廢話?”她湊近他,紅唇幾乎貼著他的耳廓,吐氣如蘭,帶著蠱惑的魔力,“多無趣啊,跟我走,我知道一個更有意思的地方,保證讓你流連忘返。”
她的手指,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在他冰冷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