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也有一個原因。
那便是董茂生當初真的喜歡檻兒。
他覺得檻兒好看。
喜歡到什么程度呢。
便是他自來憋不住屎尿,根本沒想過憋。
但檻兒照顧了他一段時間之后他不僅知道憋了,還知道拉之前叫人。
問他原因。
就說是檻兒讓的,他不想檻兒哭。
就因為這,他娘格外不喜歡檻兒。
覺得檻兒小小年紀就能把一個傻子都給勾住,擺明了就是個不安分的。
將來長大了鐵定守不住。
所以當初他們村子遭土匪時,他娘雖然舍不得浪費買檻兒的銀子,但最后還是咬牙把檻兒給撇開了。
可惜她把檻兒人給撇開了,卻沒能從他兒子腦子里把檻兒這個名字給撇開。
秋穗娘哭得更兇了。
董茂生不知道怎么哄,最后急得撞墻。
他慣是如此。
也不是逼誰,就是習慣性急起來不要命。
秋穗娘哭著拽住他,“穗娘,我叫穗娘……你別急,我跟你說就是了……”
董茂生轉過來抱住她。
兩個人哭作一團。
幸好巷子窄,兩邊路上人聲喧天的。
倒是沒人注意到他們。
正哭著呢,頭頂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你們說的檻兒,可是姓宋?”
秋穗娘抬頭,就見一尋常樣貌的中年男人不知啥時候站到了他們跟前。
“你哪位?”
秋穗娘擦著眼淚問。
那男人笑笑,將一錠銀子拋給她。
駱峋先去了趟坤和宮。
得知兒子上值也不忘給自己帶東西,裴皇后當場將那串驗過的青奇楠手串給戴上了,越看越喜歡。
奇楠是沉香中的極品。
歷來在貢品之列,但除了白奇楠,其他幾種奇楠本朝沒將其列為皇室專用。
因此宮外也是賣得的。
“怎么想起從宮外帶東西了?”裴皇后端詳了會兒手串,好奇地問。
駱峋一本正經。
“巡樓恰好入了眼,想著適合您。”
“是挺適合。”
裴皇后愛不釋手,低頭嗅了嗅。
“銜福樓器物做得好,首飾也不錯,這青奇聞著比白奇更柔,你有心了。”
“母后喜歡便好。”
說完,將另一個錦盒放到炕幾上。
裴皇后打開一看就笑了。
“等你父皇來了我轉交給他,兒子從宮外孝敬回來的,他肯定喜歡。”
駱峋不覺得。
必定早有人向父皇報了信,父皇知道他臨時去巡樓,也知道他買了什么。
元隆帝確實知道。
太子從銜福樓出來他便收到了消息。
所以當裴皇后拿出那枚上等用料的黃玉扳指給他,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好幾聲。
最后頗為嫌棄地戴上。
“宮里什么東西沒有?用得著他從外頭帶,明擺著就是怕老子說他不務正業,耽于私情,沉湎美色。”
“這是在封你我的口!”
裴皇后斜他一眼。
“也沒見把您的口封住。”
元隆帝瞪她,“你封住了?”
裴皇后晃晃腕子上的手串道:“我知道兒子孝敬我的,我享我兒子的福。”
這話元隆帝就不愛聽了。
“合則你沒享過我的福?我沒讓你享福?”
全仕財沒耳朵聽,領著一幫子人出去了。
裴皇后一難盡地看著丈夫:“您說的什么話,怎么就扯到這上頭來了。”
“你來。”
元隆帝下了炕,把人拽進內室。
“咱倆談談。”
裴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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