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書、硯棋對個眼神。
后者道:“瞧著確實不像,一般八個多月早產的,到滿月時差不多才和尋常足月剛生出來的孩子一般兒大。”
魏嬪拿起胭脂盒盤捏。
她很確定,當年自己費盡心思設計的那場活春宮絕對讓太子落了病根兒。
若不然東宮前些年不可能一個子嗣也沒有,偏去年多了個小昭訓就懷上了。
這事兒怎么看怎么蹊蹺。
另一處蹊蹺的地方便是太子妃。
如果太子真對女人不行。
那么太子妃必定對此事知情才對。
太子可以不去妾室屋里,卻是不能不去太子妃這個正牌妻子的屋里。
否則豈不明擺著有問題?
若真是這樣,太子妃對那小子的病就絕對知情。
所以那小子是怎么說服的太子妃,讓她同意推那么一個小宮婢出來生孩子?
那個孩子又是怎么來的?
不是早產兒的大小,卻說是早產兒……
“年前讓你們找人打聽的事辦得如何了?”
魏嬪問。
硯棋壓了壓聲音道:“早先西山那邊低級宮嬪墓常有盜掘事件發生,后面加強了管理,恐怕還要一陣子。”
“盡量快些,拖得太久不利于行事。”
“是。”
魏嬪深吸一口氣。
她要證實那個孩子不是太子的。
只要那個孩子不是……
得知小家伙被元隆帝賜了“曜”字作名,檻兒有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旋即反應過來她便去了一趟西廂。
曜哥兒在他的專屬小床里睡得正香,小臉微側著,兩只手攥成拳舉過頭頂。
其實檻兒之所以不確定小家伙是曜哥兒。
除了她上輩子沒和曜哥兒生活過外,便是她死的時候離曜哥兒離世隔得太久了。
檻兒懷念曜哥兒,但也不得不承認小家伙的音容笑貌她早記不清了。
他生前的畫像并不寫實。
這是一方面原因。
另一方面則是檻兒雖知道曜哥兒像太子,可像太子的孩子也可能不是曜哥兒。
可能今生的頭一胎生出來的是別的孩子,恰好這個孩子也長得像太子。
這個也是說不準的。
所以今天之前,檻兒一直抱的是希望這胎是曜哥兒,不是也沒關系的自然心態。
直到聽說了賜的名,檻兒這會兒再來看兒子,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
就越看越覺得真是曜哥兒。
檻兒沒忍住笑,眼眶倒是不自覺泛起了酸。
如是不知看了多久。
檻兒俯身抱抱他。
“曜哥兒,娘的曜哥兒……”
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
這輩子咱娘倆要好好的,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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