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親完了,兩人的唇瓣都粉粉潤潤的。
檻兒端詳著太子的俊臉。
旋即照著他的薄唇重重印了一下。
用頗有些古靈精怪的口吻道:“早先我就常聽人說太子殿下是一等一的俊,俊得堪比天上的男菩薩。
可惜我沒見過男菩薩長什么樣,想象不出來,現在我倒覺得他們說得不對。”
“嗯?”
駱峋示意她繼續。
檻兒便道:“菩薩是世人想象出來的,每個人心中的菩薩模樣都不一樣,大家以為的俊當然也不盡相同。
可現在殿下就在我面前,比我曾經以為的男菩薩俊多了,聲音好聽,味道好聞,最重要的是殿下給我親。”
“菩薩只可拜,我卻能抱、能親殿……”最后一點尾音被太子爺捂回去了。
駱峋早知她看似膽小,實則逢上兩人單獨相處,她的一些行可謂大膽至極。
偏她極知分寸,總不至于惹惱他。
只從前她好歹算收斂,寥寥幾字便作罷,這會兒卻是近乎長篇大論。
“不知羞。”
駱峋繃著臉假模假樣地低斥道。
“油嘴滑舌,成何體統?”
檻兒臉紅紅的。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在他掌心下甕聲甕氣地咕噥了一句,駱峋沒聽太清。
于是松了手示意她說。
檻兒搖頭,避開他的目光。
“沒,沒什么。”
駱峋下意識覺得她剛剛說的定不是好話,但應該也不會是說他不好的話。
畢竟她向來待他恭謹。
這么一想,他更想知道她方才說了什么。
“說。”
檻兒欲又止,止又欲。
最后含羞帶怯道:“妾身是不是油嘴滑舌,您不是最清楚嗎?剛剛……”
他就知道她不正經!
駱峋先是怔了怔,隨即聽出了話外音。
一張俊臉頓時繃得更厲害。
作勢起身就要走!
檻兒又臊又好笑地及時把人拉回來,好一通小意兒地認錯,又哄了一會兒。
哄完不經意發現:“殿下,您的耳朵怎生這么紅?莫不是地龍燒太旺了?”
駱峋臉更冷。
檻兒當他還惱呢,趕忙不問了。
駱峋扯她的嘴角。
“再胡亂語,看孤不罰你。”
檻兒心想這算什么胡亂語,明明就是實話實說,還是他非讓她說的呢。
不過太子向來正經端肅,聽不過這樣的話也正常,檻兒便不再繼續了。
也沒問他打算怎么罰她。
“好,妾身記住了。”
不正經的話聊罷,太子爺說起正經話。
“你的冠服已交給禮部籌備,你在月子期間儀式不便舉行,是時冠服做好,會有人將其與金冊一并給你送來。”
太子側妃有金冊無寶印。
檻兒這回生得還算順,沒受傷什么的,但莫院判還是建議她坐滿兩個月。
為身子好的事,檻兒沒有理由不應。
“好,有勞殿下費心。”
駱峋拍拍她的肩。
起身去暖閣看了兒子,便回元淳宮了。
大抵是宋昭訓得寵有目共睹。
又生了太子長子。
以至于檻兒晉封良娣的消息在后院傳開之后,大伙兒唏噓歸唏噓。
卻不見得多驚訝。
倒是有種“果然如此”的明悟。
消息傳到嘉榮堂,鄭明芷眼皮子都沒撩一下,隨手將她剛抄的佛經和一個銀鎏金的壓裙禁步扔給了霜月。
霜月叫守在院門口的典璽局的宮人,將這兩樣東西當作賞送去了永煦院。
檻兒收了,也鄭重謝了恩。
沁芳居聽到了風聲,曹良媛也意思意思送了兩方帕子和一本手抄心經作禮,秦昭訓的則是一幅蓮花童子畫。
檻兒皆按規矩回了禮。
第二天。
元隆帝在早朝上把順國公府家奴謀害皇孫的事拿出來議了,自是滿堂嘩然。
嘩然的不是謀害太子子嗣這件事。
是做出此事的為太子岳家,且害的是太子第一個子嗣,關鍵事情竟被公開了?
等之后元隆帝按太子的意思,下旨處置了順國公及順國公府,眾人面上贊太子為保宗廟社稷穩固大義滅親。
實則卻從中看到了元隆帝對東宮明顯的態度改變,暗想太子真是復寵了啊。
元隆帝下旨在前朝后宮清人,一部分人在心底把順國公府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惜都知道元隆帝在借題發揮,他們不能對順國公府做什么來自曝其短。
也反駁不了。
于是,這一場君臣的博弈最終以元隆帝和太子為勝,將來如何暫不得而知。
在產房待了七天,檻兒搬到了挨著臥房的暖閣,曜哥兒則跟奶娘移到了東廂。
檻兒要養身子,夜里不便與孩子住一起。
又過了十天。
檻兒終于睡夠了,身子也爽利了。
于是她將銀竹叫到跟前。
“帶望晴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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