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太子在她生產之前沒跟鄭氏提及,要讓她把孩子養在自己身邊這件事。
那么鄭氏便極有可能會為了防止她今后得寵,在關鍵時候選擇-->>去母留子。
亦或者太子提前同鄭氏說了這件事,但沒有用后宅的掌理權來安撫鄭氏。
那么鄭氏就算不會趁她生產之際暗中動手腳,過后也會尋機下狠手。
然而事實是。
太子不僅提前與鄭氏說了這件事,還拿鄭氏最想要的東西安了對方的心。
這種情況下鄭氏就算再不想看她平安生產,也絕不可能在短期內輕舉妄動。
除非真是傻透了。
才會前腳太子許諾了好處,后腳她就迫不及待要把這個好處給作沒了。
當然,檻兒對鄭氏的了解也僅來源于她們之間曾經相處時的經驗之談。
對于鄭氏私下里當著太子的面是何性情,檻兒就做不到那么清楚了。
而龐嬤嬤會擅自做主替鄭氏暗害她,倒是在檻兒所認知的情理之中。
上輩子龐嬤嬤就很忠于鄭氏,寧死都不招供任何不利于她家主子的事。
可惜,這回壞也壞在她太為她家主子著想。
就是霜云反咬鄭氏,出乎了檻兒的意料。
不過這輩子很多事都和上輩子的發展不一樣了,檻兒便沒在這事上多糾結。
“太子妃那邊……”
駱峋這會兒在他之前陪檻兒睡覺的位置靠坐著,右腿支起,手擱在膝上。
左手攬在檻兒的肩頭,姿態隨性地沉吟著。
他和檻兒日常相處鮮少有提及太子妃的時候,這跟忌寵妾壓妻的規矩有關。
時下寵妾滅妻,縱妾犯妻是重罪。
是家族敗亡之兆。
妾不得說主母的是非,男人亦不得縱妾議論主母亦或者與其一同議論。
駱峋重規矩,檻兒也安守本分。
即便偶爾有會牽扯到鄭明芷的話題,除非必要,否則兩人都會有意避開。
如今龐嬤嬤和霜云出于她們各自對鄭明芷的私心,變著法子對孩子下手。
接下來她們被怎么處置,檻兒作為孩子生母當然有知曉這一切的資格。
所以沉吟片刻,駱峋將自己對鄭明芷主仆三人的處置結果同檻兒說了。
末了道:“今后后宅暫由早前打理內務的孫嬤嬤管,你這邊有需要直接找她。”
檻兒沒多問別的,抱著他的胳膊應好。
“你院里的那人,便先交由你自己審,可行?”
駱峋問。
檻兒知道他指的望晴。
其實在望晴到她跟前伺候沒幾天的時候,檻兒就察覺出對方貌似不對勁了。
只不過前世她身邊沒這么一個人,她記憶里也不記得認識這么一個人。
只知道望晴原先在廣儲司首飾庫當差,和檻兒早先當差的衣作坊離得不遠。
望晴的不對勁可能便來源于廣儲司。
可惜檻兒委實想不透其中具體關節,加之她那時候也沒有要求換人的資格。
不想用這個人也只能用。
所以暫時將其留下了,當然不是沒防備,檻兒早將自己的懷疑與瑛姑姑說了。
銀竹來了之后確定其可用,檻兒就私下將盯著望晴的事交給銀竹了。
另外還有喜雨。
檻兒當初安排她和望晴一道負責提膳的事,就是為了起到相互監督的作用。
這也是宮里一貫行事的規矩。
宮人成雙結對地當差,做什么事都是雙份登記,一人犯錯另一人舉報。
若不然則連坐。
如有勾結蒙蔽主子,則雙雙處以極刑。
這種制度自然也存在漏洞,只多數人還是惜命的。
所以望晴在他們搬住處那天,當差時間里擅自去她那個同鄉處拿荷包的事。
以及最近兩個月望晴頻繁和她的那個同鄉碰到一起說話這兩件事。
檻兒知道。
望晴想在助產油里動手腳,最后不知是害怕還是考慮到別的,臨時改了主意。
午膳時檻兒也聽典璽局的人報了。
而望晴碰過的那兩罐油,即便沒問題,也在拿進產房前被太子的人換了。
之所以暫時將她按下不發,是檻兒想弄清望晴身上的那股不對勁源自于什么。
檻兒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一件前世她始終沒有想起,這輩子也沒想起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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