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奶娘不可能背叛她!
可-->>又怎么解釋奶娘大半夜的沒在房里睡覺,而是被太子的人抓過來了?
還有霜云。
霜云跟了她十幾年,霜星霜雪死后,她和霜月就一直是她的心腹丫頭。
是她的陪嫁丫頭!
偏偏太子叫了霜云,為什么?
來的路上霜云只知哭,什么也問不出來,鄭明芷現在腦子里一團漿糊似的。
終于到了殿前鄭明芷幾乎小跑著奔上臺階,抬眼就看清了殿內的情形。
太子一身鴉青繡團龍錦袍坐在北面主位上,臉比她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次都冷。
龐嬤嬤跪在屋中間。
其后跪著兩個宮女,一個太監。
他們面前的地上擺著兩個托盤,上面似是裝著什么,鄭明芷來不及看清。
“主子……”
看到她,龐嬤嬤粗啞著聲音喚了一聲,其面色呈現著一種死尸般的灰白。
鄭明芷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但她盡量穩住心神,先向太子行了一禮才道:“不知殿下這是何意?”
駱峋側目。
海順上前兩步道:“太子妃莫急,在說龐嬤嬤的事之前,先要說清另一件事。”
說著,他一改方才的笑臉神色狠厲地看向龐嬤嬤右側方的那個宮女。
“還不將你誘導永煦院的宮人暗害宋昭訓及小皇孫之事如實向太子妃交代!”
雁荷被嚇得一哆嗦。
沒錯,就是雁荷。
花房附近宮人住的小院離永煦院有一段不近的距離,平時永煦院有什么動靜他們那邊第一時間知道不了。
今晚也一樣。
雁荷今晚不值夜,去伙房吃過晚飯便回屋和小姐妹做針線嘮了會兒嗑。
臨到亥時,她們準備睡了。
哪知就在這時,離她們不遠的膳房宮女住的地方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有人跑過去問。
回來了興奮地跟她們說宋昭訓要生了,膳房姚總管要給宋昭訓做補氣力的東西,讓膳房的人趕緊動起來。
當時雁荷她們屋里的小姐妹都忍不住納悶宋昭訓怎么會早產,又都興奮地祈愿宋昭訓能平安生下小主子。
這樣大伙兒就能得賞錢了。
雁荷表面和她們一塊兒盼著能得賞錢,心里卻是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她在想是不是望晴動手了。
又想對方會不會暴露,會不會查到她頭上,后悔自己一時沒禁住銀子的誘惑!
當然,起初雁荷也是怕的。
畢竟十月里東宮才出了一樁事。
雖說具體什么事不清楚,但金承徽都死了,曹良媛也被變相降了位份。
嘉榮堂里的宮人變動還那么大,不用想也知道是十惡不赦中的哪一項罪。
且事情跟宋昭訓有關。
彼時不過隔了兩個多月就又來了人找她想對宋昭訓動手,雁荷不怕才怪。
所以剛被一個不認得的太監找上的時候,雁荷態度很堅決地拒絕了。
但耐不住那太監說得天花亂墜,還替她想了法子,叫她事先把銀子埋地里藏著。
這樣就找不到證據。
沒有證據,就算望晴指認她也只是空口白牙。
雁荷聽了那太監的話,心智便動搖了。
后來她便想,反正那太監又沒讓她親手把害宋昭訓的東西交給望晴。
只讓她拿話刺激望晴,激起對方對宋昭訓的不滿,自發地生出些歪念頭。
雁荷和望晴之前在一起學過三個月的規矩,自認對其還算有一定的了解。
望晴很容易被別人影響。
而且看似溫和內斂,誰都好說話的模樣,實則總會在一些小事上斤斤計較。
只不過她不會做什么。
只偶爾自嘲地說些喪氣話,然后別人稍微說點什么她就又會猶猶豫豫。
那時雁荷便看出望晴很容易受人影響了。
也因此在那太監的游說下,在銀錢的誘惑下,加上望晴本身性格是那樣的。
雁荷猶豫再三說服了自己。
收了太監給的銀子之后將其埋進地里,再開始找機會制造和望晴的偶遇,一點點激起她對宋昭訓的不滿。
正月十二那天望晴沒升成大宮女,雁荷借此把人帶到了自己當差的花房。
她兼管花草和藥草曬制。
因此眼看望晴差不多向她傾訴完了苦悶,雁荷借機端出了前幾天剛被她曬干,暖房為入藥而培育的一種花。
此花性寒微毒,香味與桂花相似,具有活血調經涼血祛風,散瘀止痛之效。
孕期婦人嚴禁接觸此花。
但生產之時若是產婦體壯。
卻宮縮乏力,胎位正卻產道不開的,則可以用此花來調配助產油使用。
不過前提得要太醫從旁指導使用,若不然一個不慎就會造成大出血難產。
嚴重者一尸兩命。
雁荷狀似隨口給望晴講了此花的效用和注意事項,望晴當時沒什么反應。
但之后雁荷去檢查篩子時發現——
花少了兩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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