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后她朝他那邊翻身。
駱峋摟了摟檻兒的腰幫她施力,等檻兒翻過來他順手將其身后的被子掖好。
說起來,這樣的事他往年冬天沒做過。
他睡覺不怎么翻身,多數時候睡著時什么姿勢,醒來時還是什么姿勢。
宮里的皇子公主從小睡覺都有人掖被子,稍微動一下都會有人看著,自然不存在因為夜里踢被子而著涼的事。
駱峋卻是自來不喜就寢時床前有人,他會將其當成刺客,時不時驚醒。
這大抵跟他從小對自己的身份有深刻認識有關,縱使幼時父皇對他愛護有加。
駱峋睡覺也會保持警惕。
睡覺不翻身的習慣便這么養成了。
和檻兒睡一起的時候駱峋的習慣也沒變,只是他不翻身,她卻是要翻的。
她不僅翻,她還要把手腳往他身上搭。
迫使駱峋不得不改變睡姿。
而自打入了冬床榻上擺著好幾條被子,用以兩個人分被窩睡,也免得著涼。
但分了兩回駱峋就放棄了。
倒不是他多想抱著檻兒睡什么的,而是每回半夜她都會滾到他的被窩來。
他要她回她自己的被窩,她半夢半醒地嘟囔著說殿下身上暖和,抱著睡舒服。
合則把他當湯婆子了。
白日里多謹慎小心的人,夜里膽大得很。
偏駱峋沒覺得惱。
那便索性睡一個被窩吧,橫豎等她生產之后他是要同她講講規矩的。
于是太子爺現在掖起被子來也是熟稔得很,順手掖反手掖,技巧之精妙。
“收拾完就搬會不會早了?”
檻兒輕聲問,她知道住處要換,但這些事通常是八個月的時候開始準備。
“為何覺得早?”駱峋問。
檻兒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現下孩子六個月,這會兒就安排生產需要的人手是不是早了?周嬤嬤說七個半月或是八個月準備不遲。”
駱峋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沉默兩息道:“讓你搬屋子你想的便是這個?”
檻兒眨眼。
“您有其他吩咐?”
駱峋:“……”
駱峋暫不打算現在就將為她請封良娣之位的消息告訴檻兒,免得屆時事情出了別的紕漏,讓她白高興一場。
但正常情況下讓侍妾換居所,是人一般來說都會往晉位的方向想,她倒好。
只想到了生產安排人手,地方不夠住。
當然,這么想沒錯。
她看重腹中的孩子,駱峋樂見其成,就是沒想到她的第一反應會是這樣。
太子爺哪里知道檻兒往晉位的方向想了。
宮里的女子誕下皇嗣皇孫晉升是慣例。
檻兒怎會不知。
只不過她沒往良娣的位置想。
因為她入后院的時間不長,一下子就跳到良娣的位置檻兒自認還是很有難度的。
且晉位這個話題敏感,晉到什么位置也不是她說了算,檻兒干脆就提都不提。
反正結果到時候就知道了。
“沒有其余吩咐。”
駱峋狀若無事道。
“你先挪,另外的人慢慢添。”
想了想。
他添了一句:“有其他需求以不僭越違制為前提,都可叫人去找海順。”
檻兒懂了,湊近在他下巴處親了一口。
“勞殿下費心了。”
駱峋捏捏她的耳垂。
“明日若太子妃找你說話,你不必怕,她說什么有些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檻兒下意識想問太子妃為啥要找她說話。
但很快她就想到太子此時會有此一說,不出意外應該是他和鄭氏說了什么。
且是與她有關的。
那么以鄭氏的心性,明日定會試探她。
且太子叫她不必放在心上,說明話題不會對她不利,那她索性先不要知道。
這樣即便鄭氏再敏銳也不會覺得她是裝出來的,畢竟她本來就不知道嘛。
或許太子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沒和她說得太清楚,只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檻兒瞅著太子。
駱峋在她眉間親了一下。
“等你們談過之后你想知道什么盡可來問孤,切記凡事勿要胡思亂想,要問孤。”
檻兒笑著抱住他。
“妾問什么殿下都會說嗎?”
駱峋:“不僭越,知無不。”
檻兒就又親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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