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監嘴皮子一拌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可實情如何您知奴才知,您犯不著將那起子人的話放在心上。”
駱峋沒把那太監當回事,亦沒把對方說檻兒與其接觸過的話放在心上。
只有心術不正蠅營狗茍之輩才會曲解別人的善意,才會將私心強加于人。
更甚者恩將仇報。
駱峋亦不認為檻兒救人一命是多管閑事,那在當時對她而,充其量是做了一件尋常人力所能及之事。
以負義者之罪歸咎于施恩者之德,只有不公不仁之流才會有此想法。
“此人交由你,沁芳居的那名宮婢亦交由你處置,”駱峋沉吟片刻道。
海順:“可要緩刑?”
先前姜側妃之事,太子以為宋昭訓腹中胎兒積福為由,沒有要了對方的命。
“不必。”
駱峋輕啜一口茶。
留姜氏一命有為幼兒積福之意,另有宣王這層關系在,且對方挑撥離間之甚多,死之于她過于便宜。
至于昨晚那些人。
意在玷污檻兒清譽,置她及其腹中胎兒于死地,要積福也輪不到他們。
海順明白了,轉身交代下去。
等他回來,就聽太子道:“孤記得,宋昭訓入宮之初身契簽的萬年契?”
萬年契即死契。
海順道:“是萬年契,宋昭訓晉位后契便作不得數了,早先奴才親眼看著內務府的人將昭訓的契焚了。”
頓了一下。
海順問:“可是昭訓的契有何問題?”
“沒。”
駱峋起身往外行。
他只是在想,早前他去沁芳居,金承徽與底下的宮人皆不曾在明面上表現出對曹良媛的嫉恨怨懟。
輪到檻兒了。
他分明夠偏她,甚至讓她有了身子。
卻僅因她的出身便諸多人覺得她礙眼,隨便一個低階宮人都敢誣告她。
位份還是低了。
因著太子的禁口令,昨晚嘉榮堂發生的事沒有在整個東宮后宅傳開。
即便有人因為后院的各種變故主動打聽,也在看到其他人皆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后紛紛歇了心思。
而嘉榮堂里的人,除非真的活膩了,否則自是沒有人敢對外泄露實情。
一天過去,整個后院平靜得像似無事發生。
瑛姑姑尋機好好敲打了小福子等人一番,讓他們對外統一了說法。
檻兒把心思放回自己和孩子身上。
然后就發現除了昨兒那場異常的胎動,今天又恢復了之前的胎動規律。
檻兒試著在其動的時候像以前那樣和它說話,小家伙的回應也很有規律。
像是真能聽懂似的。
但檻兒知道不可能,這時候的孩子聽不懂人話,只是會回應外界的聲音。
她昨晚當著太子的面表現出很驚奇的樣子,只是為了逗逗太子罷了。
倒是跳珠和喜雨堅持認為小主子能聽懂話,當然也是為了逗檻兒開心。
小福子跑來說太子來了時大伙兒剛聊完這個話題,檻兒臉上還帶著笑。
將太子迎進屋,她問:“殿下覺得這個月份的孩子能聽懂我們說話嗎?”
別的孩子能不能不知道,反正曜哥兒能。
他現在知道自己在娘的肚子里了,就沒再像昨天那樣大動干戈了。
但不可避免地還是要動。
因為他太小啦,精神和身子都不怎么受控,每次醒來一會兒就又困了。
有時候他迷糊著手腳自己就動起來了,還會自發地吞咽裹著他的東西。
曜哥兒嘗了一下味道。
有種淡淡的清甜。
嗝~
好飽。
駱峋隨檻兒進了東次間,在臨窗鋪了棕紅朵花對鳥紋褥子的炕上落座。
當著瑛姑姑等人的面,太子爺沒去摸檻兒的肚子,只問:“適才動了?”
檻兒笑著道:“隔將近半個時辰就有動靜,但都很輕微沒什么問題。
剛剛動了,想是聽見爹爹來了,高興呢。”
不。
我只是打了個飽嗝。
曜哥兒如是想著。
當然,父王來了他也高興。
這輩子的父王和娘貌似感情很好?
不對。
他還不知道宋昭訓和宋奉儀是不是同一個人呢,曜哥兒倒是知道娘的名字。
可自從醒來,他一直沒聽到誰叫他娘的名字。
如果宋昭訓不是宋奉儀,那他父王這會兒豈不是在和其他女子親親我我?!
曜哥兒瞪大眼……
哦,眼睛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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