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庫房、繡房、文房所這些地方也沒閑著,變著法子往永煦院送東西。
不盡是為了巴結檻兒,這些個騎墻望風的真正看中的是檻兒的肚子!
當初檻兒從嘉榮堂出來,確實不少人知她是要替太子妃固寵生孩子的。
所以檻兒剛得寵那會兒,除了膳房偶爾會示示好,其他人都沒敢怎么動。
畢竟宋昭訓再得寵,終究都是太子妃的人,他們單獨向宋昭訓示好,豈不相當于把她跟太子妃分開了?
這種得罪主母的事,可不能輕易做。
然而現在,哪怕有些老家伙早先瞧準了眉目,這會兒暗地里也轉了向。
畢竟,宋昭訓孕期太子都在那邊過夜呢。
是吧?
為著這種種考量,各個地方都動了起來。
檻兒當然不會照盤全收。
不能叫鄭氏抓住把柄是一,不能叫人以為她恃寵而驕,敗壞太子聲譽是重中之重。
現在后院的人都知道宋昭訓低調本分。
哪怕懷著太子的第一個子嗣也沒拿鼻孔看人,對太子妃一如既往的敬畏,對曹良媛和秦昭訓亦恭恭敬敬。
就連永煦院的奴才都沒誰在外吹牛皮,這也從側面反應了宋昭訓治下有方。
有人難免便又多想了一些。
小福子每天向檻兒報備外面的消息。
外人只道宋昭訓除了恢復了每日請安,其他時候都足不出戶一門心思養胎。
殊不知檻兒僅從小福子的只片語中,就掌握了他們的小心思。
當然了,檻兒也的確在專心養胎。
直至九月中旬,孩子已經四個半月了。
剛顯懷不久。
摸肚皮暫時沒感覺,但檻兒偶爾會感到肚子里面像是有小泡泡在咕嚕咕嚕。
太子仍舊保持著每旬休沐日過來的規律,九月初十那晚他半夜感覺到檻兒肚子里在咕嚕咕嚕,還當她餓了。
起來吩咐人去膳房給檻兒下了小碗面,檻兒迷迷瞪瞪被叫醒起來吃面。
事后才明白怎么回事。
但她哪能嘲笑太子啊,只能忍著笑說明情況,得知實情的太子爺無以對。
而因著檻兒顯了懷,原本打算等四個月后兩人夜里偷偷來一場的想法,也被太子爺正直地給摒棄了。
擔心自己收不住力,也怕壓到檻兒的肚子。
當然也有他忙的因素在。
從九月初起,太子在衙署便不再只做審批文書、核查賬目這類文差。
而是開始參與工部堂會,在工部各司郎中、主事的陪同下外出巡視工程。
譬如宮殿修繕、河工堤防、橋路修建、陵寢修建等等,巡視各大物料庫,對這些地方進行相應的整改。
期間要與大量匠役、百姓打交道。
元隆帝派了八個禁軍并四名錦衣衛保護兒子,這些人每天就穿著便裝,保持著一定距離跟著太子來來回回。
保護太子的人黑沒黑檻兒不知道,反正到了十月的時候,太子原來玉白的俊臉被曬成了一層淺麥色。
不過人俊就是占便宜。
膚色玉白的太子清冷華貴,即使體格高大,身上也帶著文雅矜貴的氣度。
淺麥色的太子雍容華貴不變,但更顯沉穩內斂。
像一把鑲嵌著美玉的絕世名劍搖身一變,成了立在巍峨山巔通體泛著寒光的寶戟。
總之怎么樣都好看。
十月初十這日。
晚膳后太子在書案前練字,檻兒靠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默默看經書。
已經五個多月大的肚子就仿佛一個淺口小湯盆兒,端端扣在她的腰腹上。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
檻兒合上經書,撐著下巴欣賞起了太子的美色,心想上輩子小兒子像她。
曜哥兒小時候挺像太子,就不知長大后……
“啊!”
駱峋察覺到小昭訓的目光好一會兒了,眼見那道視線愈發露骨不莊重。
他正想問她做什么。
就聽檻兒驚呼了一聲。
駱峋立時擱了筆,朝檻兒看去的同時也站起來走了過去:“怎么?”
瑛姑姑、周嬤嬤聽到聲音進來。
檻兒一手撐著羅漢床,一手放在肚子上,很想說只是胎動,不礙事。
可腹中突如其來的劇烈動靜明顯有別于尋常胎動,檻兒只覺肚皮又繃又緊,比前幾回胎動都來得痛!
海順見勢不對。
當即叫袁寶去請莫院判。
駱峋抱起檻兒往臥房去,步子又大又穩,剛剛被檻兒欣賞的俊臉繃得厲害。
“不,不躺……”
檻兒摟著太子的脖子,一手托著肚子,在他要把她放到床榻上時吸氣道。
“殿下您坐下,讓我坐著靠會兒……”
駱峋以她的想法為主,真就坐下讓檻兒坐到他腿上尋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怎么動得如此厲害?”
駱峋看著檻兒不停鼓動的肚皮,心里一陣發緊,抬起手卻是不敢觸碰。
嗯?
好像是父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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