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剛到會所,指尖還捏著一杯橙汁。
她還沒來得及喝第二口。
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悶響和慘叫。
會所的服務員都尖叫著躲了起來。大門外是幾十號人砍殺進來的陣仗,在走廊經歷了一場惡斗,最后只剩下十幾個人沖到了大廳。
個個兇神惡煞,手里都拎著家伙。
為首的那個光頭壯漢,脖子上掛著粗金鏈子,滿臉橫肉,沖著大廳里的人就叫囂。
“南晚那個娘們呢?給老子滾出來!”
“今天不把你剁了喂狗,難消我心頭之恨!給雷老大報仇!”
楊翼站在人群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光頭話音未落,楊翼的身形動了。
眾人只看到一道殘影。
下一秒,光頭壯漢的慘叫就撕裂了空氣。
他的手腕被楊翼單手擒住,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外翻折,骨頭斷裂的“咔嚓”聲清晰可聞。
楊翼眼神都沒變一下,手上再一用力,直接將人甩了出去,砸翻了一張桌子。
剩下的十幾個人一看老大被秒了,當場就急了眼,嗷嗷叫著就往上沖。
“弄死他!”
“給老大報仇!”
場面瞬間亂成一鍋粥,刀光劍影,拳腳碰撞的悶響不絕于耳。
南晚就站在二樓的環形走廊上,一手扶著欄桿,另一只手輕輕地護著微微隆的小腹。
她低頭看著樓下血肉橫飛的場面,眼神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紅唇輕啟,吐出四個字。
“一個不留。”
她的嗓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穿透了樓下所有的嘈雜。
樓下的血腥味很快就散了。
楊翼的手下正在有條不紊地清理著現場。
南晚轉身,走進身后的包廂。
她坐在那張寬大的皮質沙發里,閉上了眼睛。
鼻尖似乎還縈繞著另一個男人的氣息。
陸青林。
她想起了他,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曾一手拎著長鞭,一手提著瓶烈酒,就這么硬生生闖了進來,一路打到了她面前。
他身上帶著傷,眼神卻亮得灼人,像頭鎖定了獵物的狼。
他長鞭甩在地上,一步步向她走來,仰頭喝著酒瓶里的酒,度過她的嘴里。
他身上有股獨特的,混著血腥味和酒氣的男性荷爾蒙氣息,霸道又炙熱。
那一夜,他們就在這張沙發上抵死纏綿。
他還將一枚鉆戒戴到她的無名指上。
可現在。
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陣抽痛,密密麻麻的,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眼角控制不住地濕了。
南晚猛地睜開眼,那點脆弱的情緒瞬間被她壓了下去,眼底只剩下慣有的冷然。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走了出去。
樓下已經恢復了平靜。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靜靜地停在會所門口。
南晚坐了進去。
這輛車是特制的,全車防彈。
楊翼坐在副駕駛座上,神情警惕。
車隊啟動,前后各有一輛黑色的奔馳護航,里面都是頂級的保鏢。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返回莊園的盤山公路上。
夜色很深。
突然,一個急剎車,車里的幾個人都往前沖了一下。
“怎么回事?”楊翼按下耳麥,沉聲問。
很快,第一輛車的保鏢就回話了,
“翼哥,路被堵了。”
只見前方的路中間,橫著一塊從山壁上滾落的巖石,死死卡住了去路。
“注意警戒。”楊翼命令道,下了車。
前后兩輛奔馳車上立刻下來了八名保鏢,持槍朝著那塊巖石小心翼翼地靠近。
就在這時,公路兩旁的密林里,火舌噴吐。
密集的槍聲瞬間炸響。
來勢洶洶,殺氣騰騰。
擺明了就是沖著南晚來的。
子彈噼里啪啦地打在勞斯萊斯的車窗上,發出“砰砰”的悶響,卻只能留下一個個白點。
車內的南晚,從頭到尾都閉著眼睛,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過了好一陣。
外面的槍聲漸漸平息。
楊翼通過對講機確認了情況,回頭匯報道。
“南小姐,全部清理了。”
“一共十七人。”
話音剛落。
幾下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山路上響起。
幾個易拉罐大小的金屬罐子被人從林子里拋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幾圈,嗤嗤地冒著白煙。
一股刺鼻的氣味迅速彌漫開來。
楊翼臉色劇變,大吼一聲。
“有可疑物,快散開!”
他第一時間捂住口鼻,南晚將車窗關上,關閉了車內外的空氣循環。
可已經晚了。
外面負責警戒的保鏢們只是晃了幾下,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楊翼也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體開始發軟。
他聞出了這是強效昏迷氣體,還混合了肌肉松弛劑。
就算人醒過來,也暫時喪失作戰能力。
這波人,夠狠,也夠專業。
話音未落,左邊的密林里竄出四個高大的身影。
他們穿著頂尖的黑色作戰服,臉上戴著防毒面具,只露出一雙雙藍色的眼眸,透著非人的冷酷。
一看就不是國內的殺手,更像是拿錢辦事的國外雇傭軍。
這波是高端局啊。
楊翼立刻拔槍,對著外面就是一通掃射。
為首的那個男人不閃不避,身形快得只剩殘影,瞬間就貼近了車頭。
楊翼推開車門,迎了上去。
兩人拳腳相加,招招致命。
但因楊翼吸入了少量氣體,體力不濟,沒過幾招,就被對方一記手刀砍在脖頸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車里,只剩下南晚和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的司機。
“叩叩。”
駕駛座旁的車窗被敲響了。
南晚睜開眼,降下了一半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