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兒,等下你幫我按住他!無論他如何掙扎也不能松開。我等用刀子切掉他身上的壞掉的肉。”
    甜兒驚訝地瞪著溜圓的眼睛,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好。”
    很快熱水和酒,以及匕首被拿來。
    宋瓷拿著匕首揮舞了幾下,裴忌身上的衣服就碎成了碎片,她伸手一把撕開,只見他右肩后拳頭大小的傷疤正在汩汩地往外滲血。
    同時發出難聞的臭味。
    “受了這么重的傷,同時還中了毒,真是嫌自己命大。”宋瓷恨得咬牙切齒,旋即囑咐,“把他整個人翻過來。”
    甜兒伸手去翻,觸手才察覺到裴忌瘦得竟然,渾身都是骨頭,沒有幾絲肉。
    想到待會兒他還要被小姐用匕首削肉,頓時只覺自己身上都開始疼了起來。
    “按住了!我要動手了。”
    甜兒回神,立馬按住對方的兩只手,扭頭吩咐旁邊的人,“還不快來,按住他的兩條腿。”
    “哦!好!”
    兩人都是一副于心不忍的目光,再看宋瓷臉色冷淡一片,頓時打了個寒顫。
    恐怖如斯!
    “滋!”
    她抬手拿起酒,絲毫不猶豫地淋在裴忌受傷的位置,還處于昏迷中的裴忌立刻劇烈地開始掙扎,渾身的青筋暴起。
    但還是沒從昏迷中醒來。
    要不是兩人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氣,竟然險些沒有按住。
    可想而知,裴忌承受了多大的痛快。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環節,動刀了。
    由于肩膀經脈很多,宋瓷需要很小心,否則就算是剔除了腐肉,日后裴忌也會變成一個廢人。
    而且他傷口的位置跟中間的脊骨離得太近,更嚴重,日后活著就只能躺在床上度過下半生。
    這樣,以裴忌的心高氣傲,還不如殺了他來得好。
    她深吸一口氣,“我要開始動刀了,接下來他的反應會更激烈,你們按住了!他如果動了,我下錯了刀,可就是廢人了。”
    兩人被嚇得不輕,連連點頭,甜兒更是嘴唇都沒了顏色,臉撇過去,干脆不看。
    “滋!”
    手起刀落,帶走一片腐爛的肉,血濺了宋瓷一身,但她神色專注,好像絲毫沒察覺到一般,按住腳的士兵已經驚呆了,只見宋瓷繼續下刀,每次都精準帶走一片血肉。
    他都快吐出來了,但宋瓷還是沒有反應,他行軍多年,心智還不如一個姑娘,這讓他整個人都產生了巨大的懷疑,現在姑娘都這么厲害了嗎!
    “啊啊啊啊啊啊。”
    “放開我!”
    “啊啊啊。”
    裴忌的反應很激烈,毒素讓他的雙眼已經完全看不清,但痛楚傳達到四肢百骸,他能感受到刀鋒冰冷的溫度,和肩膀帶動全身的痛苦,這樣的痛快讓他快要瘋了。
    “是我。”
    短短兩個字,裴忌掙扎的力道漸漸變小,他聲音很小,像是從遠處飄來,“我是不是快死了,已經產生幻覺了。”
    宋瓷沒說話,繼續專注地剔除腐肉。
    但床榻上的裴忌卻動也不動,絲毫不反抗。
    裴忌失笑,“我果然是做夢。看來這毒已經毒壞腦子了,我竟然以為你來了。”
    按腿的士兵剛想開口,眼-->>神瞟到甜兒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馬上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