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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還冷寒的夜,江止帶兵又攻下西燕一城。
戰俘們就跟螞蚱似的,被鐵鏈搭著繩子栓成一排又一排。
江家軍將戰俘趕幾處營帳里,只待明日天亮后,再由江止下令處置。
而江止身穿金盔鐵甲,外披一件紅色戰袍,趾高氣昂地拖著長槍,踏著那懶拖拖的步子,走過一片戰后狼藉。
進到夜里他休息的營帳內,意外見到有三個妙齡西燕女子站在里面。
他嗷嘮一嗓子,把帳外的趙暮四給喊了進來。
沖著那三個西燕女子努了努下巴,江止黑著面色兇道:“怎么回事兒?”
趙暮四嘿嘿笑著解釋了一番。
“咱們這一路光打仗了,兄弟們都素了挺久的。”
“這城里的百姓也沒逃利索,剩下了許多戶人家,兄弟們抓戰俘時,就抓到一些西燕女子。”
“西燕、西齊還有匈羌那些狗雜碎,以前也沒少糟蹋咱們大周的女子,再加上歷朝歷代抓到的戰俘中,女子大多淪為營妓,兄弟們便想等晚上喝酒熱鬧時,拿來消遣消遣。”
“可兄弟們不好吃獨食,便挑了三個最俊最水靈的送過來,讓大將軍選一個。”
江止側眸瞪向趙暮四,下巴上那條斜斜的刀疤,讓他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兇狠之意。
他吐掉口中嚼到一半的干薄荷葉,揚聲質問。
“怎么著,你們他爺爺的也想當狗雜碎?”
畢竟是跟江止從小玩到大的,趙暮四甚是了解江止的脾氣秉性,他和張朝三說起話來,就是比別的兄弟放得開。
趙暮四訕笑道:“那也不能這么說,咱們肯定不會像那幫狗雜碎一樣糟踐人,這西燕戰俘之女睡睡也沒什么,大不了帶回去娶了便是......”
不管趙暮四接下來要說什么,江止直接打斷。
“帶出去,傳令下去,無老子的命令,一個女人都不許碰。”
趙暮四擰著眉頭,犯起難來。
“大將軍這又是何必呢?這樣會掃了兄弟們的興。”
“再說了,大將軍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嘗嘗女人是什么滋味了。”
“您要是覺得睡了人家過意不去,那就帶回西延的將軍府,納為通房或妾室便是,說不定人家姑娘還能跟你睡出感情,郎情妾意的,成就一番好姻緣呢。”
江止被氣笑了,譏諷道:“老子害她們成了亡國奴,還強占了她們身子,得多缺心眼兒才能跟我睡出感情,還成就一番好姻緣?”
“能睡一個營妓當消遣的人,便能睡第二個、第三個,人家又憑什么放棄亡國恨,跟我這種外頭彩旗飄飄的男人郎情妾意?”
“半夜摟著睡覺,老子都被一刀給宰了。”
“我江止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這種強睡女人的混賬事,干不出來。”
“一個個大老爺們兒,竟他媽的知道欺負女人。”
趙暮四今晚很想快活快活,可江止不帶頭開葷,誰都不敢亂行事。
遂他又想法勸道:“說不定,這三個姑娘當中就有愿意留下來侍奉大將軍的呢,人家若愿意,就不算強睡。”
“刀架她們脖子上,誰敢說不愿意。”
江止不耐煩地揮手。
“想女人就等著以后回去青樓里花銀子買,你情我愿,別在這兒禍害良家姑娘。”
“傳令下去,告訴軍中將士們都記住了,不論是西齊的姑娘,還是西燕的姑娘,從吃咱們大周米糧的那日起,那就是大周的百姓。”
“別忘了天子下詔叮囑過的話,打仗歸打仗,但不可以對敵國的平民百姓燒殺掠奪,當以仁德撫之、以寬政懷之,使其自愿歸心,同化于我朝。”
江止大喇喇地往軍榻上一坐,沉聲吩咐。
“這三個都給我帶出去,連帶其他的西燕女子,也都安頓好了,有誰敢抗令碰這些女子一根手指頭,就別怪本將軍刀下無情!”
見江止態度堅決,趙暮四只好悻悻領命。
叫上那三名西燕女子,一起出了營帳。
其中一名西燕女子在出去前,眼懷感激之色,傾慕地回頭看向江止。
江止眼神慵懶地回瞪,毫不留情地吐了幾個字。
“瞅你爺爺個腿兒啊瞅,滾!”
話落,江止從一旁的木籠子里,把那只白色的貓抱了出來。
喂了幾條肉干后,江止擼著貓頭,眉眼溫柔地笑道:“你看看你,這胖的。”
“別叫滿滿了,干脆改名叫圓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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