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箐珂回京前,李玄堯便已正式登基為帝。
登基大典當日,天壇火燒藺太后祭天,拜過宗廟之后,改年號為建昭,并根據五行之理,倡水德治天下,定玄色為國色。
而今日,便是江箐珂與李玄堯大婚之日,也是她的封后大典。
吉時一到,金鼓齊鳴,玉聲和奏。
百官分列兩側,冠帶肅整,衣袍隨著早春的寒風微動。
李玄堯則身著玄色金繡龍袍,端坐于高臺之上,冕旒垂落,光華流轉,天子的威凜與矜貴之氣自內而發,讓人望而生畏。
待禮官高聲誦讀冊文之后,宮門緩啟,江箐珂穿著一身鳳袍華服緩緩而來。
霞帔曳地,鳳冠垂珠搖曳,錦繡羅衣隨著她的步子,拂過云紋石道,于晨曦之下步步生光。
她抬眸之時,文武百官皆躬身俯首,唯有李玄堯獨獨站在高臺之上,隔著冕旒,眉眼溫柔地望著她笑。
一個順著石階向上走,一個順著石階向下迎。
待中間相遇,十指緊扣,執手同登高臺。
禮官行過祭禮,高聲宣詔。
“詔曰,朕惟天地設位,陰陽有序;家國之本,在乎內助。自古帝王受命,必求中饋之賢,以和宗廟之祀,肅四海之心。今朕敬擇西延江氏嫡女江箐珂,端良大義,賢德仁厚,出自名門,世守忠勛,德行昭著,可母儀天下。是以遵循祖宗成憲,備禮加恩,冊為皇后。其執坤儀以輔王化,敷陰德以綏萬邦,母天下以齊家國......”
待封后詔書宣讀完畢,李玄堯親自為江箐珂加冕,轉授鳳印。
屆時,鼓樂驟起,瑞煙升騰,文武百官齊齊高聲禮拜。
而李玄堯卻湊到江箐珂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朕的皇后,再也跑不掉了。”
......
大婚之夜,洞房花燭。
久違的冷清與沉寂一掃而空,東宮的鳳鸞軒被宮人們精心布置得紅光滿堂,喜氣洋洋。
喜晴與曹公公領著其他宮婢退下去后,江箐珂便鉆到李玄堯的懷里,仰首道:“不怪我任性,非得要住在東宮的鳳鸞軒里?”
李玄堯不以為然地輕笑出聲,一手摟著江箐珂,一手倒著合巹酒。
“以后這皇宮里,除了咱們的孩子,就是你和我住,咱們自己的家,小滿想住哪兒便住哪兒,天經地義之事,何談任性之說。”
“更何況......”
拿起一杯酒盞,遞到江箐珂的面前,李玄堯繼續道:“我也喜歡此處。”
江箐珂伸手接過酒盞,笑盈盈調侃。
“你現在是一國之君,得自稱朕?”
李玄堯搖頭。
“跟你一起時不想。”
“所以,小滿也別叫我皇上,就像以前一樣,叫我夜顏。”
舉起手中的酒盞示意,他與江箐珂手臂交錯,在黏膩拉絲的對視中,補上了之前欠下的合巹酒。
江箐珂有孕在身,酒自是不能喝的。
曹公公也不知備的什么,喝下去甜滋滋的,就好像她和李玄堯的日子一樣。
唯一可惜的,也是江箐珂有孕在身,且月份大了,洞房之夜,兩人只能干躺在床上親來親去,摸來摸去的。
“小滿。”
李玄堯忍得跟那什么似的,說話的聲音暗啞低沉,欲色滿滿。
“大婚之夜,小滿疼疼二公子可好?”
一雙美眸瀲滟如水,面容潮紅如出水芙蓉。
江箐珂看著李玄堯,甕聲甕氣地問:“那你想怎么個疼法?”
李玄堯啟唇含了下那兩瓣溫軟。
暗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那你去把燭燈熄了。”
李玄堯眼神哀求地打了個手語。
我想看。
江箐珂則蹙著眉頭,奶兇奶兇地指了指帳外的喜燭,然后沖著李玄堯做了個狠絕的抹脖動作。
一聲輕嘆,李玄堯衣袍大敞地走下床榻。
燭火熄了。
漆黑的寢殿,帳內傳出窸窣的聲響和細碎的嘟囔。
“夜顏,你低一點兒嘛......”
“好累啊,要不你還是坐下吧......”
“夜顏,你怎么不吭聲?是不喜歡?”
“喜歡,很喜歡。”
“那我想聽你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