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堯走后,江箐瑤和江翊安就成了江箐珂甩不掉的尾巴。
這幾日,江箐瑤一直沉浸在對前夫的好奇中。
好在府上的人都被張氏統一了口徑,江箐瑤東問西打聽,也沒察覺出什么不對來。
是日,江箐瑤又捧著一筐的木頭來了江箐珂的屋子里。
“我發現屋子里有好多雕木頭的刀具。”
“江箐珂!這十二生肖,這魯班鎖,還有這些小孩子把玩的小玩意,可是我那前夫做的?”
懶得計較江箐瑤又開始沒大沒小的,江箐珂漫不經心地敷衍著。
“是啊。”
“那這個殺萬刀的手藝還挺好。”江箐瑤夸贊了一句。
“是唄。”江箐珂的話答得毫無靈魂可。
“你說我要不要把禽獸做的這些給扔掉?”
江箐珂擼著小夜,時不時給它梳梳毛發,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江箐瑤的話。
“扔了還得花銀子再給翊安買,殺萬刀的吃了咱們將軍府那么多糧,不得留著這些找找平衡?”
江箐瑤點頭如搗蒜。
“有道理。”
“不能虧了。”
江箐瑤隨后又從袖兜里掏出一個荷包。
荷包展開,立馬拿出一個長命鎖,還有一張紙條。
“江箐珂!”
“嗯。”
“你看!”
江箐珂側眸敷衍地瞧了一眼,又毫無靈魂地點了點頭。
“這上面寫著江翊修、江翊苒,這兩人是誰啊?”
江箐珂被她蠢得翻了個白眼。
喜晴在旁邊捂嘴笑了笑,替江箐珂答道:“是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啊,那個殺萬刀的提前給起了名字。”
“啊~~”
江箐瑤恍然大悟,捂著肚子道:“差點忘了,我肚子里還懷著一個。”
一旁的曹公公聽了也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
江箐珂則是瞠目結舌地看著江箐瑤,懷疑那忘川蛉不僅讓人忘卻一段記憶,還會讓人變得傻里傻氣的,本來就夠蠢的了。
可轉念又想,正因為那蠱蟲的作用,才會讓一切與白隱有關的記憶變得模糊起來,連一丁點小事都會淡忘。
江箐瑤盯著紙條上的名字,無意識地勾唇笑著。
“這兩名字還挺好聽的,翊修是男孩兒,翊苒是女孩兒,就是不知道是何意。”
江箐珂懶聲答:“修是以身修德之意,苒取的則是‘苒苒生華,歲歲無邪’之意。”
“別說,這殺萬刀的禽獸肚子里還挺有墨的。”
贊了一句后,江箐瑤又蹙著眉頭嫌棄:“阿姐,等孩子生了,這名字我用嗎?”
江箐珂耐著性子。
“用啊,找外面的先生給起名字還得花銀子,他吃了咱們將軍府那么米糧,名字不用白不用。”
江箐瑤又點頭認同。
“有道理。”
這樁事了了,江箐瑤又拿出一張紙來。
“江箐珂!”
“嗯!”江箐珂的語氣里逐漸有了不耐煩之意。
“你看!這是個方子,上面還寫了幾句話,讓我月份大時配藥買來泡腳,看字跡好像也是那殺萬刀的。”
江箐珂閉上雙眼,暗暗念了幾句“南無阿彌陀佛”,然后再睜開眼,皮笑肉不笑道:“所以呢?”
江箐瑤答:“就是......感覺這禽獸還挺細心的。”
江箐珂不忘提醒。
“別忘了,他是你殺父仇人。”
江箐瑤搖了搖頭,立刻清醒起來。
“對,是殺父仇人。”
“可是,我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這仇都恨不起來。”
江箐珂語氣不順:“恨不起來就別恨。”
“江箐珂,我當初是怎么嫁給這禽獸的?”
紅泥小火爐上的茶壺水煮得沸騰,江箐珂的火氣也要沖破天靈蓋。
“江箐瑤!差不多行了!”
“再羅里吧嗦的,我可真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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