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前,她語氣略顯俏皮地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年后我就要跟夜顏重新大婚了。”
“他跟我同種了情蠱,這輩子,后宮里,只會有我這一個皇后。”
“你說,是不是很氣人?”
想起前塵過往,心中頓感憤然。
江箐珂一字字地聲討。
“當初若不是你暗中使壞,夜顏何必受那番苦,八哥兒又何必替他獻身火祭?”
“你因一己私欲,害了多少的人?”
“你落得今日的下場,是罪有應得。”
走出大牢時,江箐珂的步子邁得沉重,心情亦是五味雜陳。
愛、恨、嗔、癡,皆為情。
縱是恨意滔天,待那份情徹底斬斷之時,心中仍免不了生出一絲虛無與落寞來。
穆汐是可恨的,卻也是可悲的。
一個從小就被作為棋子的人,她那被擺弄的人生,底色注定是灰暗無光的。
......
晚膳過后,李玄堯提起了穆汐的事。
似乎擔心江箐珂生他的氣,一開口便是解釋之詞。
“我并非心生憐憫有意要留穆汐的命,只是要等......”
“過來抱我。”
江箐珂張開手臂求抱,打斷了李玄堯說到一半的話。
可是她肚子有些大,隔在中間,頂得李玄堯很難把人抱得踏實。
于是干脆蹲下身,他頭貼在江箐珂的肚子,聽里面的動靜。
聽著聽著,李玄堯仰首,一雙眼睛噙著兩色的笑意,綿綿柔柔的,仿若千年寒冰被融成了春水。
“剛剛好像踢了我一下。”
他目光驚喜又新奇。
江箐珂也有所察覺,“定是在跟爹爹打招呼呢。”
兩人聊了會兒孩子的事,江箐珂語句跳脫地又提起了穆汐的事。
“你真的要將穆汐送去養蠱蟲?”
語間,她蹙著眉,露出一副甚感恐怖的表情。
“小滿可是覺得不妥?”李玄堯問。
江箐珂低頭撫著肚子,溫聲細語地說出心中所想。
“我倒覺得沒必要那么殘忍。”
“穆汐這人確實該死!”
“可把她送去用肉身養蠱,活生生折磨死她,說不定會積攢極重的怨氣。”
“到時再反噬到我們孩子的身上,嗯.......不太好。”
“依我來看,倒不如留著,等到時把她和藺太后拖去一起火燒祭天,也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了你兩年前受的委屈。”
久違的,李玄堯眉眼帶笑地沖著江箐珂比劃了個手語。
全聽你的。
燭火搖曳跳躍,照著這一房的溫暖甜蜜,也照著大牢里的陰森冷清。
穆汐拖著雙腿爬到牢門前,雙手緊握著鐵欄,嘶聲力竭地鬼叫著。
“來人啊!”
“快來人!”
“有沒有人?”
......
沒多會兒,看牢的獄卒不情不愿地走了過來。
“大晚上叫什么叫?”
“再不老實,老子進去揍你。”
穆汐理了理蓬亂的頭發,故作嬌媚風騷之態,隔著牢門,眉眼帶笑地瞧著那獄卒。
“是啊,大晚上的,哥哥還在牢中守著我,難道就不無聊嗎?”
“左右也是無事,我陪哥哥解解悶可好?”
兩句話,帶著濃濃的風塵味兒。
穆汐衣衫半褪,露出單薄且肌理嬌嫩的香肩,并故意發出幾聲極具誘惑性的呻吟。
“我以前可是在教坊司做事的。”
“定能伺候好哥哥。”
獄卒盯著那半隱半現的酥胸,用力咽著口水,一顆心已經緊張得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回頭望了望來時的走廊,他有些猶豫,又有些害怕。
見狀,穆汐繼續勾引。
她撩起裙裾,哼聲道:“這關在牢里的日子好生寂寞,哥哥進來陪我快活一下可好?”
眼見那裙裾越來越往上,獄卒撓著頭,已然是招架不住的樣子。
想著左右也無人來這牢中,又是深夜時分,玩玩這女子也無人知曉。
下半身子不聽使喚,連帶著腦子和手也開始不聽使喚。
獄卒猴急猴急地打開了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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