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江箐瑤都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是懂得白隱為何病了,可只有十歲記憶的白隱卻不懂自己并非病了。
教還是不教?
教的話,又該如何啟口?
江箐瑤總有種勾搭良家閨男的錯覺。
情欲在體內喧囂,禮教道德卻在嚴厲地譴責她。
她身子僵滯在那里不知所措,只能任由白隱的頭在她懷里蹭啊蹭啊的,還一聲聲“姐姐”、“姐姐”地叫著。
不怕男人奸詐陰險壞,就怕男人美慘弱。
這一張嘴就“姐姐”、“姐姐”的,撒嬌加嘴甜,偏偏還生得一副好皮囊,簡直是男子妲己,活活要人命。
“姐姐。”
“我頭疼得厲害。”
“淮年好像在發燒,身子熱得很。”
“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難受得厲害。”
“姐姐,淮年是不是要死了?”
極輕的呢喃間,白隱抬起臉,竟自己尋到了江箐瑤的唇邊。
“救救淮年吧。”
“淮年不想死。”
他啟唇語,唇瓣便會若有似無地蹭到江箐瑤的唇角,促成了一次又一次不經意的親吻。
而這一碰,卻碰斷了江箐瑤心頭繃緊的那根弦。
腦子嗡的一下,身體里的血液便倒流至心口,又帶著一股燥熱流向四肢百骸。
沒禁住誘惑,江箐瑤微微偏頭,四瓣唇便緊緊貼合在一起。
干柴烈火,一點就著。
兩人如膠似漆,開始糾纏不分。
白隱就像初嘗情事之人,凡事都懵懵懂懂,連親吻都顯得異常笨拙,一切皆由江箐瑤主導。
“白隱。”
“白子歸……”
江箐瑤忍不住嚶嚀輕喚。
“為何叫子歸?”
白隱聲音嘶啞急促,聽起來少了些稚氣。
江箐瑤倏然想起新婚洞房之夜,想起白隱親口告訴她表字的出處和寓意。
她記不住,白隱便在床笫之間一遍遍教她。
也不知是何使然,紗幔上的曼妙身影如蛇輕晃,江箐瑤竟自己開口念起了詩。
“春歸何處,寂寞無行路。若有人……”
腰肢被那雙手帶著亂顫,江箐瑤卻怎么都想不起后面的那兩句話。
“若有人……”
“若有人,什么來著?”
白隱仰首討要那兩瓣溫軟,接著道:“若有人知春去處,喚取……歸……來同住。”
“你記起來了?”江箐瑤驚道。
白隱卻回:“淮年七歲時就背過這首詩,姐姐沒背過?”
江箐瑤撇嘴,用力撞了下白隱。
“你厲害,行了吧,七歲就會背詩。”
白隱回懟:“姐姐才厲害。”
……
良久良久,輕顫的紗幔內,床榻停了聲響。
汗涔涔的兩個人抱在一起,同蓋一條被子,慢慢平復呼吸和情潮。
白隱像個吃了糖的孩子似的,心滿意足地窩在江箐瑤的懷里。
還忍不住夸了她一句。
“姐姐的醫術比大夫還厲害,淮年現在一點都不難受了。”
他似乎有些羞澀,悄聲笑道:“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