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藥惱怒起來,秀眉頓時擰成一團:“太沒禮貌了!說話這么難聽!他爹娘怎么教他的?”
看她生氣,謝淵反而笑了:“藥藥這么生氣?”
沈藥鄭重點頭:“生氣!誰跟你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誰欺負你,那就是欺負我!”
聽她這話,謝淵內心的火氣早已散了個一干二凈。
捏著她的手指,“不過他這樣說,我也不意外。”
沈藥歪過腦袋,“為什么呀?”
謝淵勾起唇角,“你看見綽羅斯臉上那道疤沒有?”
沈藥點點頭。
謝淵笑道:“北狄與我朝打過一次仗,當年帶兵出征的是我,綽羅斯那時候還不是親王,只是一個小將領。他的那道疤,是我留下的。”
沈藥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謝淵牽起她的手,貼在唇邊親了一下,“算了,不跟他計較。”
沈藥這才跟著眉開眼笑起來:“臨淵不生氣,我也不生氣。”
謝淵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化不開。
忍不住想,沈將軍和溫夫人究竟是怎么養出沈藥這樣溫柔、可愛、體貼,而又漂亮的女兒的呢?
更是不理解,謝景初是蠢貨嗎?
居然能抵抗得住沈藥,甚至對沈藥冷眼相對。
不過也幸虧謝景初是個蠢貨。
否則,哪有他現在的好日子。
沈藥并未返回王府,而是與謝淵共乘馬車,一路隨行至宮門。
如今臨近寒冬,天黑得愈發快。
不多時,夜色便籠罩了整座望京城。
沈藥跟在謝淵輪椅旁,穿過重重宮闕,直往舉行接風宴的麟德殿而去。
今日參加晚宴的,除皇室以外,還有朝中重臣。
早些年北狄與盛朝打過一仗以后,多年不曾來往,如今使臣到訪,乃是大事一樁,盛朝上下都極為重視。
沈藥到的時候,只見殿內燭火高燃,映得金磚玉壁流光溢彩,宮人垂首靜立,禮樂聲聲悠揚,一派天家氣象。
不過,沈藥沒見到謝景初。
他被皇帝禁足東宮,今日場合,也沒被放出來。
落座不久,便見北狄使臣步入殿內。
回客棧一趟,眾人都已換上北狄的衣袍。
在眾人視線中進殿,向皇帝行禮。
皇帝端坐上首,不怒自威,帶著上位者固有的威嚴,“北狄使臣遠道而來,朕心甚悅。還望此番兩國能坦誠相見,共修鄰好。”
皇帝身邊站著禮部官員,將他的話譯作北狄語傳下。
北狄使臣為首的是綽羅斯,并未立刻回應皇帝的示好。
反而環顧四周,揚聲開口:“盛國皇帝陛下,怎么不見貴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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