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管王臨風叫表哥。”
陸沉舟問道:“那姓王的也是你的表哥嗎?”
“要是周小優父親那邊的關系,那是八桿子打不著;孫少蘭這邊的關系,我也準備八桿子打不著。”
陸沉舟也有自己的小心眼,他巴不得其他男性都八桿子打不著。
許淮寧心里不踏實,“不會這么巧吧?周小優在哪里學不了,專程來這邊學。”
“只要別惹到咱,不管她,就當不存在。”
吃了晚飯,許淮寧想下樓去找劉衛紅。
“我又裁又縫還要去培訓班,實在趕不出來,我想讓劉衛紅幫著縫,她是不是家里有縫紉機?”
陸沉舟不清楚。
“我去問問,和別人也不熟,不知道還能找誰?”
許淮寧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劉衛紅。
“是弟妹啊,快進來。”劉衛紅把許淮寧拉進屋,“你是不是第一次來我們家?”
還真是。
劉衛紅家的房子要小一點,也是兩室一廳,沙發上坐著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年婦人。
“娘,這是陸營長愛人。淮寧,這是我婆婆,孩子奶奶。”
許淮寧喊了一聲大娘,成老娘答應了一聲,又去聽收音機了。
劉衛紅尷尬的笑了笑,拉著許淮寧進了孩子的臥室。
“孩子呢?”
“長腿的玩意,下去耍去了,也不嫌冷。”
劉衛紅小聲說:“我婆婆就那樣,你別在意,整天愛搭不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么大干部微服私訪。”
“我不在意,我是來找你的。”
劉衛紅問:“找我有什么事嗎?你盡管說。”
許淮寧剛想說話,劉衛紅噓了一聲,“先等等。”
她輕輕走到門邊,一邊抿著頭發一邊拉開了門。
成老娘維持偷聽的姿勢,身體前傾,耳朵貼在門上。
“娘,你這是干啥?”
成老娘捶了捶腰,邊走邊嘟囔,“腰疼,人老了不中用了,走到哪里哪里嫌。”
劉衛紅把門閉上,又回來了,“淮寧,你說,有我啥事?”
“你家有縫紉機吧?”
“有,也沒有多少衣裳能補,買了個半年閑……弟妹要用嗎?”
“我是這么打算的……”
劉衛紅指了指門,“小點聲,偷聽呢。”
“我一個人又裁又縫,還要去培訓班,趕不出來,想讓你幫我縫,一件上衣給你八毛,一條褲子五毛。”
劉衛紅連連擺手,“我幫你就行了,不要錢。”
許淮寧作勢要走,“不要錢的話,我只能去找別人了。”
“弟妹,你回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兩個人談妥了,許淮寧回家拿褲料,劉衛紅收拾縫紉機。
成老娘湊了過來,問道:“剛才那個小娘們找你干什么?”
“娘,你當人家的面可別這么叫,叫小媳婦也行啊,小娘們多難聽。”
成老娘不服氣,“我說錯了?她不是娘們?她又不是黃花大閨女。”
“行行行,可別說了。”
再說就讓許淮寧聽見了,她丟不起那個人。
許淮寧拿著一條褲子料下來了,還拿了兩個線團,一個當上線,一個當底線。
許淮寧指導,劉衛紅縫合,不是新手,一指導就會。
“嫂子,就這么縫,咱快可以,但質量一定要有保證,你也不希望掙襠或者是某個地方掙個口子吧?別人尷尬,咱臉上也沒光不是?”
劉衛紅保證,“弟妹,你放心吧,嫂子不是毛手毛腳的人,不會坑人。”
成老娘轉悠了半天,也沒明白怎么回事。
“你們在干什么?”
“沒什么,娘,弟妹讓我幫她縫條褲子。”
許淮寧就有想法了,她找劉衛紅幫忙,是因為劉衛紅熱心,幫過她不少,能賺錢的營生當然想著她。
現在讓劉衛紅這么一說,倒成了義務勞動了。
許淮寧回家,劉衛紅也跟著來了。
“弟妹,你別多心,我沒有工作,每個月要往家寄十塊錢養老,就這老太太還嫌少,非讓加到十五。要是讓老太太知道我幫你縫衣裳掙錢,她能要二十。”
許淮寧理解,但不認同。
“嫂子,你不可能做完這一件就不做了,老是‘幫我干’也不行,你還是和成大哥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應付。”
劉衛紅點頭,“行,我們兩個人商量商量。”
等劉衛紅離開了,陸沉舟問:“怎么了?”
“劉衛紅的婆婆來了,她怕婆婆多要養老錢,說是幫我縫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又不是只縫一次。我明明是花了錢的,讓別人以為我占她們便宜。”
“早知道是這個樣,我還不如找別人了。”
現在撤回是不是有點不太好?除了劉衛紅,別人她不了解,更信不著了。
陸沉舟在媳婦身邊坐下,拍了拍肩頭,許淮寧自覺地靠了上去。
“多大的事啊,你不用念著了,我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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