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倒是難為姑娘了。
以后在府中,若有什么難處,盡管開口。”
“多謝侯爺體恤。”云裳感激道。
一頓早飯,在看似輕松隨意的氛圍中用完。
林風對云裳的廚藝大加贊賞,語間也頗為“和氣”,似乎對這位美貌的廚娘頗有好感。
待林風離去前往雄鷹營,云裳才暗暗松了口氣。
這位林侯爺,似乎并不像傳說中那般難以接近。
接下來的幾日,林風依舊是每日早出晚歸,大部分時間都泡在雄鷹營。
云裳則盡心盡力地打理著他的飲食,每日變著花樣做出各種可口的南朝菜肴。
林風每次回來,都會對她的手藝稱贊幾句,偶爾還會與她說幾句閑話,問問她是否習慣府中的生活,或是聊一些南朝的風土人情。
云裳表現得恭順溫婉,對答如流,暗中卻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林風的一舉一動,以及侯府內的人和事。
她發現,林風在府中時,除了用膳和必要的休憩,大多時間都待在書房。
書房外有飛雪衛把守,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
而那練武場,更是戒備森嚴。
府中的仆役,大多是新近招募的本地人,口風甚緊,似乎受過嚴厲的告誡,對于侯爺的事情,一概三緘其口。
只有阿月和烏娜,是林風的絕對心腹。烏娜性子冷,極少語。
阿月雖相對活潑,但對她們這些“外來者”,也始終保持著警惕。
幾日下來,云裳除了知道林風喜歡吃什么口味的菜,作息規律之外,竟沒能探聽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
這日傍晚,林風從雄鷹營回來,臉上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疲憊”和“煩躁”。
“侯爺,今日的操練,似乎不太順心?”
云裳適時地奉上一杯清茶,柔聲問道。
林風接過茶杯,重重地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
“唉,別提了。雄鷹營那幫小子,都是些桀驁不馴的刺頭,一個個養尊處優慣了,吃不得半點苦。
本侯這練兵之法,本就嚴苛,他們怨聲載道,陽奉陰違,今日又有幾個不服管教,險些釀成嘩變!”
他說著,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茶水濺出些許:
“若非哈巴特彈壓得力,今日怕是難以收場!
這幫廢物,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云裳心中一動,面上卻露出關切之色:“
侯爺息怒。那些少爺兵,素來頑劣,侯爺初來乍到,想讓他們一朝改變,確非易事。
侯爺為他們嘔心瀝血,他們卻不知好歹,實在是……”
“哼!”
林風冷哼一聲,眼神中帶著幾分“戾氣”,
“本侯就不信這個邪!明日再有不服者,定斬不饒!
大汗將東部將士交到我手上,若是練不出個樣子來,本侯還有何面目立足于這狄戎之地!”
他似乎是氣急了,在房中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語:
“不行,這般下去,進度太慢。
必須想個法子,盡快提升他們的戰力……
或許,可以從兵刃甲胄上想想辦法……
只是,這需要大筆的錢糧……”
云裳垂手侍立一旁,將林風的話一一記在心里。
林風練兵受挫,軍心不穩,且似乎有更換兵甲的意圖,卻苦于錢糧不足。
這幾條信息,若是傳回三王子府,定然是極有價值的。
林風發泄了一通,又“不經意”地瞥了云裳一眼,見她不停微微點頭,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心中冷笑。
他走到書案前,拿起一份看似是軍務文書的東西,眉頭緊鎖地看了起來,口中還時不時地發出幾聲煩躁的嘆息。
過了一會兒,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對云裳道:
“云裳姑娘,本侯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晚膳簡單些便好,沒什么胃口。”
“是,侯爺。”云裳應聲告退。
回到自己的小院,云裳立刻屏退左右,取出一支極細的特制毛筆,在一張薄如蟬翼的紙張上,將今日探聽到的“情報”以及自己的分析,迅速寫下。
字跡細小娟秀,若不仔細看,幾乎難以辨認。
寫完之后,她將紙條卷成一個極小的細卷,藏入早已備好的香囊夾層之中。
次日清晨。
借口為林風采買一些新鮮食材的云裳,出現在城南一家不起眼的胭脂水粉莊鋪。
此刻,烏娜正瞇著眼睛坐在對面的氈房頂桿上靜靜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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