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抱著挑剔和看笑話的心態,跟著林風走進了雄鷹營。
然而,當他們真正踏入操場,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臉上的表情,卻不約而同地凝固了。
預想中那些哭爹喊娘、萎靡不振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九百多名身著統一制式皮甲的軍士,正分為數十個小組,在各自的區域內,進行著有條不紊的操練。
有的在練習長矛突刺,動作雖然略顯生澀,但吼聲卻孔武有力,汗水浸濕了他們的額發和衣背。
有的在練習盾牌格擋與配合,盾牌撞擊之聲“砰砰”作響,透著一股原始的野性。
還有的在練習彎刀劈砍,章法還有些亂,但那股子狠勁,卻已經初露端倪。
整個操場之上,除了士兵們的呼喝聲、兵器碰撞聲,以及各隊小旗官的口令聲,再無半分雜音。
那些曾經油頭粉面、衣著光鮮的少爺兵們,此刻一個個皮膚黝黑,神情專注,眼神中依舊帶著些許疲憊,卻多了一股悍勇之氣。
他們的動作或許還不夠標準,配合或許還不夠默契,但那股子精氣神,卻與七日前判若兩人!
最讓拓跋扈等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些平日里桀驁不馴、誰都不服的刺頭們,此刻竟然對那些小旗官的命令,執行得一絲不茍。
偶有動作變形的,立刻便有巡視的小頭領上前,毫不客氣地用鞭桿抽打糾正,而被打之人,也只是咬牙忍受,不敢有半分怨。
這……這還是那群無法無天的雄鷹營嗎?
拓跋扈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那個被他形容為“屁股開花”的孫子拓跋布雷,此刻也混在一隊練習長矛的士兵中。
動作有些笨拙,臉上的表情卻異常認真,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滾落,他也毫不在意,正奮力地刺出手中的長矛。
“這……這怎么可能?”
拓跋扈身邊那個矮胖頭人,忍不住失聲低呼,語氣中充滿了震驚。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臉上的嘲諷和不屑,早已被愕然所取代。
林風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哈巴特!”林風忽然揚聲道。
“末將在!”
正在一個小組旁指導的哈巴特,聞聲立刻奔了過來,動作干脆利落,絲毫沒有了往日的粗豪莽撞,反而多了幾分軍人的沉穩。
“讓法行動時,所能爆發出的能量,已經不容小覷。
“這……這真的是那群廢物?”
一個頭人喃喃自語,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拓跋扈的臉色更是陣青陣白,難看到了極點。
他本是來興師問罪,找林風麻煩的,卻沒想到,看到的竟是這樣一番景象。
這哪里是瞎胡鬧?這分明是……點石成金啊!
他忽然想起大汗說過的話:
“林風能在三十招內擊敗哈巴特,收服雄鷹營,便說明他有他的過人之處。”
現在看來,此人的過人之處,不僅僅是武功。
這份練兵的手段,更是令人心驚!
演練完畢,士兵們雖然累得氣喘吁吁,但一個個都昂首挺胸,臉上帶著滿滿的自豪。
他們能感受到,自己正在發生著蛻變。
“拓跋老將軍,覺得本侯這練兵之法,如何?”
林風走到拓跋扈面前,臉上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笑容。
拓跋扈張了張嘴,想說幾句場面話,卻發現喉嚨發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眼前的事實,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臉上。
他帶來的那些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看向林風的眼神,已經從最初的輕蔑和不屑,變成了深深的敬畏和忌憚。
“咳……咳……”
拓跋扈干咳幾聲,老臉漲得通紅,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林……林侯爺練兵有方,老夫……佩服。”
說出這句話,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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