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兵油子見狀才知大事不妙,臉色驟變:
“我們可是秦將軍的人!你知道秦將軍的脾氣!
敢綁我們?到時候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顧思年厲聲喝道:
“這里明明是縣衙儲備的賑災糧!
你們鎮南軍每年有朝廷撥付的軍糧,憑什么來搶災民的救命糧?”
領頭的小兵梗著脖子犟道:
“你懂個屁!這些糧食是官府答應給我們的!
災民死了就死了,我們是將士,自然要先緊著我們。
不然倭寇來了誰去擋?誰來護著他們?”
顧思年滿是譏諷道:
“照你這么說,百姓就該餓死?
當兵的本該護民,你們倒好,反倒要吸百姓的血?啰嗦什么!全部扣下!”
身后侍衛立刻上前,三兩下就把那幾個還在掙扎叫罵的小兵捆了個結實。
顧思年直接推開了門,里頭堆著數幾十個糧囤,麻袋疊得足有半人高。
里頭全是今年剛收的新米,顆粒飽滿,分明是上好的口糧,卻被這群人霸占著,任由外面災民啃樹皮、喝泥水。
顧思年道:“拿二十袋米直接送到慈恩寺。”
“你……你個小毛孩,居然真的感動我們的糧食,你等著吧!秦將軍必然會找你算賬的。”那守軍罵罵咧咧。
顧思年想了想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原本是想留你一條命的,現在看來留不了了。”
這鎮南軍的統領姓秦,名彪,是靠著父輩軍功蔭補的職位。
可他本事沒承繼幾分,跋扈的性子倒是刻進了骨子里。
要是別人的話,顧思年還不害怕,可這秦彪就不是個東西,欺男霸女。
朝廷的奏章一堆接著一堆,可他在南境就相當于是土皇帝。
現在他能號令十萬多士兵,現在自立為王,就算是齊光恒來了,都頭疼。
顧思年擺了擺手,很快就有人把他們拖進了林子。
他嘆了口氣道:“把這里所有的糧食都搬空。”
張全德整個人瑟瑟發抖:
“主子,咱們現在殺的可是士兵。
萬一被鎮南王發現了,咱們一個都別想跑,這可是他的地盤,十萬大軍,這太恐怖了。”
顧思年淡淡一笑道:
“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餓死嗎?
我可做不出這種事情,這些鎮南軍,是所有軍隊里面最有錢的。
你看看他們穿的衣服,全部都是上好的軍甲。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走一步看一步。”
又熬了兩天,雨勢才漸漸變弱。
顧思年這才去慈恩寺,看那些災民,整整幾萬人把這山頭擠得滿滿當當的。
每天的糧食如流水一般,不光是沒有糧食,也沒有干凈的水源。
好在來之前,白晚晚讓他們帶了很多過濾水的東西。
顧思年先讓人把粗陶缸底下鉆了個小孔,孔上墊了層干凈的麻布,接著就在缸里一層一層往上鋪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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