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
“吃飯了!都他娘滾過來!”
昏暗的地牢中,獄卒用鐵棍敲了敲鐵柵欄,緊接著將桶里的菜湯全部倒進了食槽里。
說是菜湯,其實就是泔水,一些雜糧配上剩飯剩菜攪拌在一起的混合物。
但即便如此,也引起了牢房內犯人們的哄搶。
“媽的!別擠!濺老子身上了!”
獄卒吐了一口濃痰,用鐵棍伸過鐵柵狠狠地砸了兩下擁擠的囚犯。
“呸!一群死人玩意!”
另一名獄卒搖了搖頭。
“走了走了,這群家伙過兩天就要砍頭了,跟他們計較什么。”
“晦氣!”
隨著兩名獄卒離開,牢房內只剩下死囚們哄搶的聲音。
李涉勉強搶到了一塊吃剩下的土豆,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若是在前世,他是絕對不可能吃得下這種食物的,但現在,他迫切的需要這種食物支撐他活下去。
他已經穿越到死牢里三天了。
前世死得很隨意,三個詞概括就是:
夜,
雨,
百噸王。
李涉變成了糊在地上的一攤。
已不值得再提。
當他在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被關在了死牢里,身邊圍著十幾個死囚,聽別的死囚說,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發燒了三天三夜。
原主大概是被高燒燒死了。
“嘿!有一塊肉!”
一名滿臉胡子邋遢的死囚湊到了李涉旁邊,向他展示自己從食槽縫里尋出來的一塊雞肉。
很小,勉強塞牙縫。
他叫張二河,是個乞丐,因在城主府附近隨地撒尿被判了死刑,今天已經五十多歲了,具體是幾歲他也記不清了。
“恭喜恭喜。”李涉無精打采的應付道。
張二河將肉絲塞進嘴里,細細的砸吧砸吧。
“我說,你究竟犯了什么罪?還不愿意告訴我嗎?”
“說了好幾遍了,我真不知道。”
早在李涉剛醒來的時候張二河就這么問他了,可是李涉真不知道,他穿越而來并沒有帶原主的記憶。
至于原主為什么被判死刑李涉也不想知道。
想也沒用。
“唉,你這么年輕,可惜了。”
“別急,我在等轉機。”
“等啥?”
張二河一邊說話一邊爬進食槽里灌了兩口泔水。
“系統。”李涉半開玩笑的說道。
“啥玩意?什么細桶?你小子別想了,這剩飯剩菜也不是每天都有的,今天肯定就這一桶了,你還嫌細?”
張二河以為李涉在等第二桶剩菜剩飯,勸李涉不要異想天開了。
“是系不是細,是統不是桶。”
李涉肯定是不想死的,可是沒辦法啊。
都到這個地步了,除了系統覺醒、女主降臨、奇跡發生這些因素以外,很難再有什么把他從死牢里救出去了。
“說特碼啥玩意,喲,來感覺了。”
張二河來連忙站起來,跑到墻角開始脫他那條遮不住屁股的破褲子。
墻角放了一只大木桶,用來如廁。
送走一批死刑犯倒一次,其他時候沒人收拾。
現在已經快滿了。
哪怕牢房內溫度不算高,也奇臭無比。
再加上有的死刑犯不管不顧隨地亂拉,更是讓環境形同豬圈。
但牢房內壓抑的氣息才是最令人絕望的,也就張二河這種人還能嘿嘿笑兩聲。
其他人早就不嘿嘿了。
再過兩天,便是城主府選定的黃道吉日。
宜砍頭。
想到再沒有轉機,自己這顆大好頭顱就要咕嚕嚕滾到地上,李涉打了個哆嗦。
“如果我現在大喊大叫說我是穿越來的,我是冤枉的會怎樣?或者說大聲吟誦詩詞歌賦會怎樣?”
李涉考慮了一下,覺得行不通,大概率會被當成嚇傻了、或者中邪了,搞不好來個提前處死,那就鬧笑話了。
李涉躺的屁股疼,于是翻了個身。
“咔嚓”
李涉抬起屁股看了一眼,才發現是一只甲蟲被他壓死了。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跑進死牢里的。
鏘!
一聲刀劍出鞘之音在李涉腦海中-->>響起。
僅僅一音,透出一股殺伐之氣!
殺生系統已激活!
屬性點+1(可自由分配)
肉身:凡(凡——銅皮、易筋、養臟、鍛骨、洗髓——金身——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