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她幾乎虛脫,退回縫隙。
顧梟此時又陷入了昏迷。
陸晚瑤只能緊緊抱住顧梟,用體溫溫暖他,祈禱著奇跡發生。
時間在寒冷和擔憂中緩慢流逝。
顧梟的呼吸依舊微弱。
就在陸晚瑤的意識也開始因疲憊和寒冷而模糊時,她隱約聽到了狗吠聲。
不是一聲,是好幾聲,由遠及近!
她一個激靈,屏住呼吸仔細聆聽。
狗吠聲中還夾雜著人聲,說話的是帶有濃重口音的本地人。
她不敢貿然出去,生怕是追兵偽裝。
她透過縫隙小心觀察。
很快,幾只健壯的瑞士山地犬率先沖了過來,它們顯然發現了那些不自然的紅色標記,圍著樹木興奮地吠叫。
緊接著,兩個穿著厚實皮襖,戴著氈帽,身材高大的當地牧民舉著防風煤油燈,深一腳淺一腳地跟了過來。
他們看到樹枝上的紅色標記,臉上露出驚訝和警惕的神情,壓低聲音快速交流著,手按在了隨身攜帶的獵刀柄上。
陸晚瑤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
她深吸一口氣,用盡量清晰的外語朝著縫隙外喊道:“救命!拜托!我丈夫傷得很重!我們需要幫助!”
聽到人聲,牧民們立刻警惕地舉起煤油燈對準縫隙方向,獵刀也半出鞘。
但當他們借著燈光,看到縫隙里相擁著渾身血跡的陸晚瑤和昏迷不醒的顧梟時,臉上的警惕化為了驚愕和同情。
尤其是看到顧梟背上那片刺目的血紅和陸晚瑤那雙充滿祈求的眼睛。
年長些的牧民示意同伴收起刀,他蹲下身,緩慢問道:“發生什么事?強盜?”
在這條靠近邊境的山區小路,遇到麻煩的旅行者并非罕見。
陸晚瑤無法解釋真相,只能順著他的話,流著淚點頭:“是的……求求你們,救救他……”
兩位牧民交換了一個眼神。
年長的牧民果斷地對同伴說了幾句當地語,同伴點點頭,立刻吹響了一個特定的口哨,似乎是召喚更多的幫手或通知山下的村莊。
年長牧民則上前,檢查了一下顧梟的狀況,眉頭緊鎖。
他示意陸晚瑤幫忙,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顧梟從縫隙中挪出來。
不久后,另外幾個牧民趕著雪橇過來了。
他們用厚實的毛皮將顧梟仔細包裹好,固定在雪橇上。
陸晚瑤也被扶上另一架雪橇。
在質樸山民的幫助下,他們沿著崎嶇的山路,向著山下最近的小鎮診所疾馳。
小鎮診所條件有限,但醫生盡了最大努力處理了顧梟的槍傷,取出了子彈。
然而,由于失血過多和在嚴寒中暴露太久,當夜顧梟就發起了高燒,陷入深度昏迷,情況一度十分危急。
“女士,這位先生情況危險,需要轉移到大醫院,那里有更完整精密醫療器械,條件也更好。”
陸晚瑤眉頭皺緊。
她當然知道,去大醫院更好,只是現在齊他們還沒趕過來,貿然前去……
“我自己一個人不行,你能幫我嗎?”
陸晚瑤看向約翰醫生,眼里滿是的期待。
“當然了,我會讓人把你們送往大醫院,警察也會過來護送,不用擔心。”
有了約翰這番話,陸晚瑤這才安了心。
她向約翰表示感謝后,便守在他床邊,握著他滾燙的手,心如刀絞。
她不能失去他。
就在她幾乎要被絕望淹沒時,她接到了齊從國內輾轉打來的電話。
“夫人,我們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但……國內也出事了。”
齊語氣凝重,“不知道誰放出的消息,說您和顧總在瑞士遭遇不測,生死不明!現在顧氏內部人心惶惶,市面上也出現了不利于顧氏的流……”
“要是我們這邊人都走完了,只怕是會讓一些人有機可乘。”
陸晚瑤的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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