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天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愛她疼她寵她,還給了她一個家。
這個在她心里早已根深蒂固的事實。
祁梟野揉了揉了黎萋萋的腦袋,將黎萋萋打橫抱起,抬步往狗屋外走。
“我說過,手鏈是你的,我不會和你搶,也不是非要奈落香的資料不可。”
“可我擔心……”黎萋萋抬手攬過祁梟野脖頸,側臉靠上他肩膀。
“你把爺爺也帶走了,那你爸爸遺囑的事不出三天就會在族內公布。沒有奈落香的資料,安吉爾夫人繼承財產,祁譯洲繼承祁家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不用擔心,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我不肯放手,就沒人能搶得走。”
這話怎么聽都像是意有所指,黎萋萋好氣又無奈地閉了嘴。
祁梟野腳程快,不大一會兒功夫已經抱著黎萋萋回到了關押狗奴的廣場。
黎萋萋驀然止住話音,抬眸望著廣場內數不清的特種兵和警察,正有條不紊地釋放籠子里的狗奴,并將其帶離訓練場。
浩浩蕩蕩的人群吵鬧不休,都是痛哭流涕的感激和重獲自由的欣喜。
偶爾夾雜著幾聲急切且惶恐的狗叫,大多是那些從小就被帶到這里馴養,已經半狗化的孩子,聽得大家的心陣陣發顫。
黎萋萋突然想到了什么,抬頭看著祁梟野出聲詢問。
“祁譯洲的玫瑰花園?”
祁梟野淡聲:“已經派人去了,花園里的尸骨,人也好,狗也好,都會一一挖出來上報。
至于洛希,救出來以后會直接送到湖中別墅,她從小在狗奴訓練場長大,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何去何從你來安排。”
“好。”
黎萋萋點頭,察覺到祁梟野淡藍幽邃的眸泛起了一層淺薄的微紅的淚光。
分不清是對這些狗奴的同情,還是大義滅親的痛苦,也許都有。
黎萋萋記得祁梟野說過——
爸爸變心,媽媽冷心,整個祁家只有爺爺最疼他最愛他,那他下定決心把祁奈也帶走的時候,該有多難過?
想到這兒,黎萋萋有些心虛地垂了垂腦袋,她挪開眼眸,聲音細弱如絲。
“對不起。”
“呵,”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祁梟野輕瞇了瞇眸,淡哂,“剛剛抵死都不肯認錯,不肯低頭,還把問題甩在我身上,現在怎么,轉性了?”
“我不該設計爺爺,不該過來,”黎萋萋有些后知后覺,“如果爺爺不過來,就不會被祁佑時拖下水。”
“不必自責,”祁梟野倒是看得開,啞著嗓音嘆了口氣,“就算我先趕到,爺爺也會想盡辦法保著四叔,一來二去,最后的結果都沒差。”
“那他們……”
“他們的罪名,到了警署以后自會有定奪。判決下來之前,大伯會也想辦法去打點安排,既不冤枉,也不會放過。”
眼前釋放解救的場面過分震撼,也過分壓抑,祁梟野并沒有停留太久,抱著黎萋萋直接往出口的方向走。
“公主,我們回家吧?”
“嗯。”
黎萋萋點頭,攬著祁梟野脖頸的手臂略略用力,唇瓣貼合上祁梟野冰冷狹長的眼尾,輕輕吻去上面溢出的淚痕,沒讓它們掉落下來。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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