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工作中見過兩面。剛才也是陳臺長打電話過來,我一出門就遇到沈書記到庵堂找人下棋去,他想順便跟我了解縣電視臺的工作情況……”戴影精惕看著戚靖瑤,不明白她坐車繞過來專門問這事是什么意思,半真半假的說起她為什么會出現在庵堂里。
“是嘛,”戚靖瑤無法分辯戴影的話是真是假,笑著說,“我來東華之前,就聽說沈淮喜歡漂亮的女人。看你的臉蛋,我都會動心呢,也難怪那些臭男人跟蒼蠅似的了……”
“戚部長您才是真叫漂亮……”戴影叫戚靖瑤那雙帶電美眸打量著,渾身有著說不出的不自在,似乎她再近一些,戚靖瑤那按在車窗上的玉手就會摸到她身上來似的。
“是嘛?”戚靖瑤一笑,又問道,“你愿不愿意調到市電視臺來工作?”
戴影微微一怔,不明白戚靖瑤到底有什么意圖。
按說她要試探自己跟沈淮有無關系,沒必要搞得這么復雜;但除此之外,戴影又想不明白她還有什么企圖。
“你考慮一下,過些天再告訴我答案……”戚靖瑤似乎也無意步步緊逼,就開合上車窗,開車離開起鳳巷。
沈淮站在黑暗之中,遠遠的看著戚靖瑤開車離開。
他雖然聽不見戚靖瑤跟戴影在談什么,但心知戚靖瑤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善茬;他等著戴影進院子關上門,才悄無聲息的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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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揚回到市里,沒有跟戚靖瑤同行,直接到陳寶齊住處去。
高揚走進陳寶齊的書房,見陳寶齊陰著臉,心里也是忐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就跟沈淮撞到一起去了?”陳寶齊厲色盯著高揚的臉。
今天晚上的事可輕可重,輕了,犧牲一兩個無關輕重的雜魚;重了,他陳寶齊都有可能脫不開身。
要是讓省里認為他陳寶齊故意在改制工作中找沈淮的茬,這對他的負面影響將難以估量。
現在省里的經濟工作,一方面要穩定大局,一方面要堅定不移推動國企改制試點工作——這是省委書記田家庚與省長趙秋華聯合定下的調子。
如果僅僅是秦丙奎帶動有情緒的工人站出來抗議,市里可以拿穩定大局的帽子壓沈淮,要求霞浦縣委縣政府將改制做細;反過來,要是叫省里以為這一切都是他們在搞針對沈淮的陰謀,一頂惡意阻撓國企改制工作的帽子,是他陳寶齊身為市委書記也擔當不起的。
就算惡意阻撓改制的帽子扣不下去,讓省里知道他故意找沈淮的痛腳,對他也會有極不利的影響。
“戚部長說她同學提及霞浦縣有座庵堂,月下風景極好,就想著過去走一走。我沒有多想,葛縣長也相當熱情,就想著過去走訪一下也無妨,也沒想到沈淮會在那里,”高揚避重就輕的說道,他不敢將責任都攬下來,失去陳寶齊的信任也是他所承受不起的,“徐福林大嘴巴兜不住,在庵堂門外就說起船廠的事情。我也是疏忽大意了,沒有及時阻止他,叫沈淮在庵堂里聽到一些事情。這件事,我要承擔大部分責任……”
“瞧瞧你們做的這叫什么事情!”陳寶齊忍住不滿的說道,“現在也不是說誰擔責任的問題,這屁股你們要怎么擦干凈?”
“沈淮剛到霞浦時,就將徐福林兒子開的酒樓當作違章建筑強拆了,”高揚說道,“沈淮似乎也認定這事是徐福林有意跟他過不去……”
陳寶齊單手撫額,高揚的意思很明確:不管徐福林冤不冤枉,這黑鍋讓他往死里背,就能將這件事情的影響控制住。
只是沈淮容易這么打發?
“葛永秋這個人可不可靠?”陳寶齊問道。
“據說葛縣長跟沈淮積怨很深。”高揚說道。
陳寶齊點點頭,說道:“好吧,你跟葛永秋說,當初是省委組織部直接調沈淮到霞浦擔任副書記,新浦鋼廠項目落地生根后,接下來由他代縣長、全部主持霞浦的行政工作,也是題中之義。不過市里正加強沿江地區的開發建設,西城區也需要有經驗、有能力的官員去主持工作……”
高揚點點頭,見陳寶齊止住話頭,似乎也沒有追究他們行事不密的責任,便告辭離開。看著保姆關上門,叫院子里的冷風一吹,高揚才感覺到他背脊也是滲出很多的冷汗。
要將事態的影響控制住,就要讓徐福林背這黑鍋,但這把刀還得要葛永秋來捅。讓葛永秋捅這刀,也不能一點好處都不給,而沈淮在霞浦已經是草頭王了,給葛永秋好處,在形勢上也不能支持他留在霞浦跟沈淮對著干;高揚心想葛永秋大概也是極愿意調出霞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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