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等任天野折騰夠了、睡安穩了就悄悄回去的穆海棠,守在床邊,一邊時不時拍著他的背安撫,一邊強撐著困意。
可夜漸漸深了,耳邊他的囈語慢慢變得輕柔,她自己也抵不住倦意,趴在床邊,頭枕著手臂,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呼吸落在臂彎處,與他平穩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蠟燭燃了一夜。·····
天快亮時,燭火才漸漸微弱下去,最后“噗”地一聲熄滅,留下一縷細長的青煙。
直到,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床上的任天野眉頭舒展了些,宿醉的昏沉尚未完全褪去,他緩緩睜開眼,視線朦朧間,卻見趴在床邊的穆海棠——
她側臉貼著床沿,呼吸輕淺,發絲被晨光染成淡淡的金色,顯然是守了他一夜。
任天野瞬間呆住了,連指尖都僵在原地。
他動都不敢動,只因他低頭時赫然發現,自己的手正與她的手緊緊交握,她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暖得讓他心頭一顫,昨夜醉酒的片段涌上心頭,讓他既慌亂又無措。
此時,屋里靜悄悄的,只剩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先醒來的任天野,目光落在穆海棠恬靜的睡顏上,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調整了姿勢,生怕驚擾到她,手依舊偷偷握著她的手,感受著那抹不同于自己的溫熱。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偷,卑劣地偷了本屬于蕭景淵的東西。